&esp;&esp;喜娘和丫鬟们见状总算稍稍放心,笑着说了一堆吉利话,便齐齐退了下去,只留两个丫鬟在外间的矮墩留守,既是照看世子,也是等着听从新来的世子妃的使唤。
&esp;&esp;端王妃自是不敢让这新来的儿媳妇同重病的儿子单独相处,也不知这儿媳妇懂不懂的如何照顾人,照顾她儿子,才让这丫鬟守在新房中,随时候命。
&esp;&esp;里间只剩下崔拂衣,和躺在床上,也不知是无法起身,还是不曾清醒的端王世子。
&esp;&esp;崔拂衣微垂着头,心中却想着,无人迎亲,公鸡拜堂,合卺酒全让他一人喝了,连这盖头也是自己揭,他这亲竟是和自己成的吗?
&esp;&esp;如此想着,手已经摸上了盖头边缘,还未等他掀开,却忽觉盖头正随着一角缓缓牵动。
&esp;&esp;崔拂衣的手顿住。
&esp;&esp;他静静坐着,垂眸盯着那被牵扯着的一角,瞧着它缓缓地,缓缓地向下拉扯。
&esp;&esp;盖头在崔拂衣头上艰难地挪动着,崔拂衣却没有半点要帮忙的念头,他只是静静瞧着那只手,缓慢而坚定地将他头上的盖头拉了下来。
&esp;&esp;当明亮的光线映入眼中那瞬间,崔拂衣下意识闭上双眼。
&esp;&esp;方才努力维持的镇定,终究在此时的僵硬里泄露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