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山洞,身材精健的男人赤身躺在草垛上,他旁边衣衫凌乱的女子则手忙脚乱的帮他清洗伤口。那伤口被雨水泡的有些吓人,她将手帕掏出,接了外面的雨水拧干,将伤口附近擦拭了一番,掏出了袖子里小瓷瓶,又替他仔细上了一遍药。糖莲子感觉手底下幽螭的皮肤温度有些不正常,手附上他的额头一探,心中不由一惊,之前还冰凉不已的额头如今滚烫如火。想来是伤口没有处理好又被雨水泡了这么久感染发烧了。她忙跑到洞口边将手帕在雨水中淘了淘,搭在幽螭的额头上,又将他往火堆处拖,待到帕子变热时,再跑到洞外去淋湿,回来搭在幽螭的额头上。这样反反复复不知过了多久,她只觉双腿如灌铅一样的沉重,脑子也昏昏沉沉的,她最后一次换了手帕之后,终于体力不支,精疲力尽地趴在幽螭身上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忽而感觉有一个不安分的大手在自己身上摸了摸去的。她皱了皱眉头,模模糊糊的睁开眸子,正对上一双黑金色的眸子,那眸子在幽暗的光芒中宛若一直潜伏在密林中觅食的猎豹,让她不由吓的尖叫了一声。“啊!”“是我……你怕什么……” 幽螭低低的声音在她耳边徘徊起来,她目光惊喜的看着他,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醒了……!”她又急忙关切的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那额心散了滚烫,一片温凉之意,不由重重舒了一口气,“太好了!终于退烧了!你知不知道我昨晚……我昨晚还以为……以为你……你……”“以为我醒不过来了?” 他接口道,宛若金沙黑曜石的眸子牢牢盯着她,目光温柔而滚烫,“我都说我不会死的,我还得留着命娶你呢……”“谁说要嫁给你了……”她脸颊发红的否认着,起身欲走,但是腰肢却忽而被身后人猛的搂住,跌进那人炙热的怀中,随即只听他贴在她耳边声音悦耳的低笑道,“我迷迷糊糊中,好像听见有人说让我不要死,她要嫁给我……你可知道那人是谁~”“我不记得了!没有的事!一定是你烧糊涂了!” 糖莲子掩饰的低声咳着挣扎要起身,但是腰肢却被他有力的胳膊楼的更紧,下巴却被他强行扣住抬了起来,他直视着她宛若清波的水眸,尊贵英俊,带着些许魔色的面容撒赖似的道,“我不管,我都已经被你脱光看光了,你要对我负责!”“那是迫不得已……你的伤口裂开,我才会……唔唔……”她尚未说完,幽螭已低头堵住了她的唇瓣,将她的话全部揉碎在唇齿之间,他的吻温柔而有力,灵活舌尖温柔的撬开了糖莲子紧闭的双唇,进入了她唇齿间,缠绕着她四处躲闪的小舌头,黑金色深邃的眼眸犹如幽深多情的大海,燃烧着足以融化所有坚冰的热焰,~~~~~~~~~~~~~~~~~~~~~~~~~~~~~~~~~~~~~~~~~~~~~~~~~~~昆仑。雪山。簌簌雪落,寂静无声。一直浸在寒泉中多日的漫相思缓缓睁开了眸子,那黑白分明的空澈眸子渐渐褪去了被‘忘忧’控制时的躁郁癫狂之色,目色缓缓平静下来。这寒泉中出奇的冰寒,仿佛能将人的骨头都动成冰块,她这么多天一直被溟鲛困在这里,心中再大的火气也已被这冰寒的泉水消磨了大半。
酒瘾发作时,任由她怎么在冰泉中哭喊怒骂,溟鲛都始终闭着眼睛在寒泉中打坐,任由她怎么折腾,始终不说不动,宛若一尊冰雕,直到她闹得大汗淋漓,精疲力尽的昏睡过去。一日复一日,一连便是半个月。她一步都未曾离开过这寒泉,他亦是。纵然始终不发一言,却也一直陪伴在她身边。她身上的酒瘾发作时的痛苦,却是一日比一日减轻了,这寒泉似乎有静心凝神的作用,她被这寒冰彻骨的泉水泡着,竟无暇再去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似乎脑海中空茫茫的一片。只觉天地间幽静无声,亘古悠远绵长。她似乎也有些明白了为什么溟鲛脸上总是一副宛若万年雪山冰封不化的神色了。她伸了个懒腰,暗暗朝身边人撇过去,那人那人宛若冰雪雕琢的面容俊美无涛,毫无瑕疵。风雪扬起他覆着薄雪的青丝在空中幽幽飞扬,若遗世之姿,仿佛随时都要羽化登仙而去。她看的入神,不想溟鲛那冰雪似的眸子却嗖然睁开,转而对上了她的视线,微微蹙了下眉尖,“何事?”“……没事……”漫相思急忙有些狼狈的避开他的目光,过了片刻,又发脾气似的用力拍了一下泉水,看着泉水溅起的水花打湿了溟鲛淡白色的衣襟,她的心情似乎才微微好转了一些,“我什么时候能离开?”“还要数日”“还要数日?!数日是几日?!” 漫相思刚刚转好的心情立时又变得极差,她波光潋滟的眸子怒冲冲的瞪着溟鲛,“我身上的酒瘾已经去掉了,为何还不能出去!?”“还未除净……”溟鲛神色冰冷的淡淡答道,随即又不再看漫相思,声音宛若天空中漫漫的慢慢飞雪,“你心中妄念太多,留在这里有助于你修身养性”“你……!!”漫相思脸色一白,气急了似瞪着他道,:“什么修身养性说的这么好听………你是想把我永远囚在这里!!我不要!我不要!我现在就要离开!!!你别想拦住我!”她气急败坏的转身就要离开寒泉,但是和之前一样,她的手刚碰到泉边,便被一道无形的真气撞了回来,这寒泉四周仿佛有一个无形的牢笼将她牢牢困在了里面。“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出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