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马超回头叫,才从卧榻上起身,走到你们跟前伸着脚尖踢了踢半死不活的大人铎:“羞辱人的花活。”
“你去,把他送到张仲景那里止血,再命人好生把他送回去。”张辽这话是对着雀使说。
雀使却不理他,偏头看向了你。
怕的就是大人铎不做乱,没法儿好好治治那些心里长草的西羌与野心勃勃的匈奴。
他烧广陵粮草辱没你的事不算完,他活不了,死却不能是现在死,所以张辽说完这话,你也认可的点了点头。
雀使这才拉起人弄走。
“啥叫劓啊,鼻子都没了会不会被血呛死,老子也去看看,哈哈哈哈哈!”马超许是第一次见这种方式,看着雀使把人扛出去,立刻就好事的跟上去。
营帐里少了个蹦蹦跳跳的人,你怀里那只狐狸闻着血腥味,也从你怀里挣脱,跟着马超跑了出去。
这次你和张辽谁都没拦,内帐一下子安静下来,你抬头看着张辽,伸手要抹脸上的血,张辽便先拉着你的手进了浴帐里。
他在盥洗盆里蓄水,立在你身后双臂穿过你侧腰,压着你两只手泡进水里,才隐隐觉出不对,抬头铜镜里你染血脸上的破绽:“谁还能动手打你了?”
你由着他帮你静手,抬目看着铜镜里他骤然蹙起的眉头,忽的冷声开口:“是你让她磕头?”
“谁?”张辽压着你的手一顿,似乎没太听懂。
“你说谁?跟我装傻?”你微侧过头。
“是我,有问题么?你文远叔叔不该这样做?”张辽见你有些恼,也没再装傻。
他垂头凑近你脸颊,也学着那只狐狸,伸舌尖在你颈侧压了压。
“她阿耶的尸骨呢?”你扭着头躲开,推着他脸侧靠到一旁。
“架在火架子上烤,已经烧没了。”张辽并没放你,另只手从水里脱出来圈紧你的腰往自己身上靠。
“我让你烧人了?”你这次没由他,后腰才贴上人小腹,便掀手翻叩了木架上的盥洗盆。
温热的水翻涌起飞溅了你与张辽一身,张辽抬目看着那只被水模糊的铜镜也拧了眉松开你:“没有。”
“人是我弄死的,这就行了。还是你觉得我应该对谁都心善?”他侧身垂下头,抽了干净的帕子过来帮你擦手:“你要立身就把事做绝,别手段心肠这么软,旁人都不是你,没什么同情心。”
“骨烬呢?”你并不想被伺候,夺过他手里帕子,胡乱抹了两把脸,勾着他腰襟直接将那张帕子塞进去。
“火架子上边儿,现在在烤牛羊。”张辽垂目看着被腰间那团血帕,伸手扯出来丢到一旁,才看向你:“要跟你文远叔叔一起去吃么?”
“张辽!”你废了半天话,张辽半点没在意,说不通似的,急的你眼底都泛红。
“行了行了,你别哭也别恼,我把骨灰收给她,行了么。”张辽从你声音里听出哭腔,默了半晌。
垂头动身捡起了那只被你砸叩的盥洗盆,又蓄水洗干净了帕子过来帮你擦那张花脸。
你拽着他手不让他碰,张口在他虎口便是一咬。
张辽也没喊疼,看着你含着自己的手,眉角微挑了下,等你解了气松口,才继续要帮你擦脸:“以后都听你的没下次了总成?”
“谁用。”你推开他的手,抢过帕子转向铜镜自己擦。
张辽知道你不让碰,干脆也没再插手,他不知从哪里又掏出块梨膏糖,剥了糖纸摊平在手心递给你:“乖小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