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他说只插一会从来都是骗人的话,操起人来没完没了,要不是床塌了她能把人压着弄一下午。
那张木头单人床,不到一百斤的丫头睡了十年,他一来就给人家弄垮了,霎时尘烟四起,这才打乱了他的节奏,无奈只得抱着人把衣服穿好,去沙发上坐着。
秋安纯站在门口看着身亡的小床,撇着嘴,一副要哭不哭样子,裴寒有些心虚,蹲边上说给她买个新的,买个双人床。
“放不下。”
“那买个单人的。”
她摇头,说不要,就要自己那个,转身从家里的工具箱拿出铁锤钉子就要自己修,看这副样子不像是第一次床榻了,熟练的不得了,裴寒站边上,盯着秋安纯蹲在木头边,敲敲打打,没一会就修好了,还用凳子支着,使了些巧劲把床搭好。
他的乖乖,真就是坏了自己修,那快木头床板估计也是捡来的,弄完自己把锤子收好,又跑去打扫为生,刚才被他压在床上操,脸上红潮未退,水龙头的水声哗哗留着,裴寒站在闷热的房间内,心就像被女人用指头戳了戳,往里按压,有些酸酸涨涨的感觉。
“我给你买个新床好不好。”
“不。”
他没控制住情绪,跑过去,高大的身子从背后把她抱着,搂的很紧,去握她拿帕子的那双小手,放在水龙头下反复清洗,轻声说了几句。
“家里什么东西坏了都是你修的?”
“知道零线和火线?”
要是电路坏了跳闸了,煮饭炒菜什么的,很小的时候是不是跟着阿姨慢慢就学会了,够不着就踩着板凳弄,一直都是这么活过来的。
手被冷水反复冲刷,她的背后就像黏了一块很热的铁,在这间屋子内,因为男人的闯入让她倍感烦躁,是人都有那个脸面在,知道自己会被人看不起,为什么啊,因为穷是最不能让人挺直腰板说话的。
而她都想把他赶出去让他走了,就听着他从背后摸出手机,不知道给谁打电话,就听着他一副家中男主人的语气,要床,要空调,要抽油烟机,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要了一堆。
她拒绝得不到任何的效果和回应,于是现代化的各种家具在短短几小时内搬进了房间,大费周章的弄完,还替她买了女孩用的梳妆台。她被男人抱着,挣脱也挣脱不开,等那群人走后,裴寒才把人松开,点了一桌的外卖,抱着她坐在客厅吃饭。
“我不会感激你的..”
“我知道。”
因为她讨厌他,当然他也是知道的。
他只是需要一个心里的慰藉,在老旧与尘灰的某一处角落,点缀成光鲜的样子,就好像弥补了她生命中缺失的一小部分。
于是从当晚开始,他像个狗皮膏药粘着她,不睡客厅非得跟她挤在单人小床上,长手长脚无处安放,就把她抱着,一双大脚搭在床外,两个人感受着冷气空调的微风。为了节约空间,他把她抱在胸口趴着睡,两个人重叠起来。
“你要上惠安的话,我就上你旁边的三流大学。”
“被欺负了就打电话给我,碰我女人老子把她皮扒了。”
“你凶一点,谁打你你就打回去。”
“宝贝,你回我两句。”
他喋喋不休,早就想好了,他就读旁边的那所,挨得也近,她要被欺负了第一时间也能赶到,因为他是真的怕,怕她又被人欺负了。毕竟是一个学校的,又是同一个年级,从高一开始,没说过话至少也目睹了或是从别人口中听说过一二。四班那个可惨了,四班那个鹌鹑...
相处了这么久,她什么性格男人早就接触的清楚,又不爱讲话又爱哭,身高力气都不行,有什么闷在心里,也不往外说,连求个人都不会,从没问人要过任何东西。
裴寒手在她的背上轻缓拍打,就跟哄小孩似的,叫了两声宝贝,发现她因为太累睡着了,枕着胸膛,就这么个别扭的姿势,微微张着嘴,轻缓的呼吸着。
“我好难受...”
她不知道。
“我有点...”
不知道该怎么说。
因为擦肩而过的那天,四班的她蹲在一楼的花坛捡书,楼上一盆冷水淋了下来。那一瞬跟操场搂着女人有说有笑的男人在某一个独特的视角重叠过。
裴寒胸口微微起伏,感受着胸口温温热热的呼吸的触感。
“你别讨厌我好不好。”
他问,声音轻到细不可查,摸在女人后背的手顿住,缓缓挪到视距上方,横着手臂遮挡了视线,他又说了一句。
“我给你认个错...”
但回复他的只有轻缓的呼吸声,而这一刻,从下午那张倒塌的床的开始,他知道自己的心也跟着轰然倒塌。又流出了几滴异常可耻的鳄鱼泪,闷声闷气的擦干。
手臂微微有些湿润,没一会就干了,他调高了空调温度,给她盖上很薄的毯子,就像哄小孩似的,一点点轻缓的拍打,同时,他知道自己或许接下来,要被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