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脸,蹭他汗湿的鼻尖,脸颊,细密的吻在狂风骤雨的背景声中反复演习,快要到唇边时,却被云罗微微侧头避开了。
他半睁着眼,感觉自己呼出的气都是热的,指腹去蹭箍着自己的指节,小小声解释,“生病了……会传染的。”
宋晏程对他的话没有任何反应,背着光,也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云罗还在想也许他有听进去,但下一秒就知道并不是这样——光线再度暗下来,视觉、嗅觉都暂时被封印,只留下指缝被扣紧的触感。
原来不只自己的呼吸是热的,那人的吐息拂洒在脸上,好像比他这个发烧的人来得更炽烫。
别的再来不及想,干燥柔软的唇肉压了下来,明明是最常见的一个身体器官,却让人无端只觉得赤裸。唇贴着唇,下巴抵下巴,鼻尖蹭着鼻尖,蜻蜓点水地厮磨,吐息在彼此胸腔交换,好赤裸。
没有人张嘴,没有乱七八糟的暗示,他们十指相扣,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宋晏程的吻雨一样虔诚地落下来,如同无所求,很纯真地只是一个吻。又像什么都求尽,不只要一个吻。
天亮以前,没有比吻他更重要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