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词山刚将吴轻尘放开,外头却又想起了敲门声,这下却是吴夫人亲自前来:“轻尘,你怎么还没出来?新娘在外头都等得急了。”
吴轻尘吓得不轻,也没管刘词山往他后穴中塞的袍袖,只得强行将衣裳整理了说道:“母亲,我马上就出来。”
吴夫人听他声音略有怪异,像是方才哭过似的,又担忧道:“我儿啊,这大喜的日子,你在房内折腾什么呢?还是让我进来瞧瞧。”
吴轻尘此刻衣裳才穿到一半,身子上尽是青紫的痕迹,哪里肯让她进来,连忙说道:“我这就来了!”说罢,连忙将刘词山推到了内室,自己则是将喜服整理妥当了才缓缓走出。
吴夫人见儿子仪表堂堂,又暗中疑心是否是自己听错了,但此刻前厅赶着在催拜堂一事,她也顾不得其他,连忙将吴轻尘带了过去。
那前厅中瞧着新郎险些耽搁了吉时才姗姗来迟,更是一同笑言道:“都说成婚乃是女子矜持些,怎么今日吴公子倒是迟迟不肯出阁了?”便都做哄堂大笑,只当讨个吉利罢了。
吴轻尘心中酸楚,表面却无法明言,只得牵着那未曾谋面的卢家小姐行了拜天地之礼。他那后穴中还堵着刘词山方才放进去的衣物,这一跪,那织物和内壁就互相摩擦了起来,直让吴轻尘浑身一个哆嗦,险些站不起身来。
想到自己此刻竟是含着另一个男人的精水在和陌生女子拜堂,吴轻尘心中各种情绪掺杂在一处,也分不清是什么滋味了。
众人纷纷鼓起掌来将这对新人送入洞房,吴轻尘没忘记朝那满厅的宾客中望上几眼,结果根本没看到那杂毛道士的半个身影。吴轻尘面露苦笑,不由想道:他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又何苦还在最后关头求得他改变心意,倒全是自己痴心妄想了。
他这厢牵着卢小姐进了洞房,颤抖着手从仆役手中接过那掀盖头的玩意,心知只要自己最后这一步做完,事情便再无转圜之地了。
谁想吴轻尘还未瞧清楚那卢小姐是何等姿容时,对方看着他竟是失声尖叫了起来。
“啊……啊!你是谁?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穿着我相公的衣服?”卢小姐指着吴轻尘诧异问道。
吴轻尘迷惑不解,先前还以为是自己脸上沾了什么秽物,又去铜镜面前瞧了,却发现一切如常。旁边的仆役也是吃了一惊,指着吴轻尘便道:“少夫人,这便是你的相公啊。”
“什么?”卢小姐害怕得紧,连吴轻尘的脸却也不敢看了,“你说这个青面獠牙的怪物是我相公?不可能,不可能!”她一把揭下盖头,慌张地便跑出了门去。吴轻尘无奈,也只好追了上去。
待得那卢小姐一路跑到前厅,发髻早已散乱。众人见着新娘子突然跑了出来,也是吃了一惊,问是发生了何事。
卢小姐忙扑入母亲怀中痛哭道:“那……那吴公子竟是个青面獠牙的怪物,我……我不愿嫁他为妻。”
“什么?!这怎有可能?”吴夫人怒极,自己长得一表人才的儿子就被这样污蔑成了怪物,任凭是谁都会火冒三丈的。
正当此时,吴轻尘也匆匆赶来了前厅,见众人一片混乱,又苦笑道:“我也不知为何,卢小姐一瞧见我边说我的怪物。”
众人仔细看去,却见吴轻尘仍旧是正常人的模样,哪有卢小姐说的那般景象。
卢夫人连忙也哄着女儿:“你再瞧瞧,吴公子哪里是什么青面獠牙的怪物,分明就是个相貌堂堂的英俊后生。”
卢小姐颤颤巍巍地抬起头去再看,一群人当中却唯有吴轻尘呲牙咧嘴,像是一张嘴便要上前来将他吞吃入腹一般,便又连忙尖叫道:“不不不,他……他就是怪物,生得极为可怕,我……我不愿嫁他。”
前厅中兀自哭闹不休,对于吴轻尘来说这却也是一件好事,便说道:“既然卢小姐不愿嫁,那今日的婚事便权当作废了罢。”
那卢家本就不好意思,连连道歉将卢小姐带了出去。
眼见一场婚事莫名其妙便划下了句号,那吴夫人也不由得想起刘词山先前所言,却偏生是不信了,又道:“既然我儿拜堂之礼已行,今日若是不取妻岂非折辱了名声,现下各宾客中可有什么适龄女子愿嫁的?”
只见那人群中却走出一个白衣女子来,梳着高高的发髻,面容颇有几分英气的,却是同刘词山所言一般无二。吴夫人大惊,连忙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白衣女子便一一答了,又问过家世,却都是极为相配的。吴夫人放下心来,如此吴轻尘虽是不愿,却也不得已再拜了一回堂。
这回再进洞房,那女子却是连衣物都没换,仍旧是穿着那身白衣,相貌却标志得很。
吴轻尘尴尬地进了屋,却也不知该如何称呼她,只得起身将门关上了。两人便分别坐在床边,相对无言。
最后还是吴轻尘先开口:“咳咳,若是无事,娘子便……便先睡吧。”
那女子面色略有异色,又问道:“夫君,今日……今日不是咱们的洞房花烛之夜么?”
吴轻尘踌躇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