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硅赤脚,披着上衣,大步流星地走来。
像一头白额金睛大虫迈着步子,要来一口吞了她。柳瑛整个人发怕,缩着肩膀,不敢动弹。
白硅到她跟前,见她怕他,收敛身上的气息,缓和了一阵子。
说:“你这样做会伤到手,这刀子看着钝,但割肉得很。刚刚只要你一动,绝对会割破你手指肉,刀刃入你骨头里。”
柳瑛吓得连刀都拿不住,她不知道农家的生活,这么难的。
白硅捡起刀子,塞她手里,“虽然很危险,但也很容易,一教就会,你多看着点。”
白硅让她蹲下,他从后面抱着她,教她一手拿刀柄,一手拿刀背。
她的手软又小,他的大手抱着她的小手,这感觉棒极了。想起早上,他她的手握着他的东西,那种感觉爽得很。
白硅的感觉来了,想要扑倒她,吃了她。
但今日已经惹哭她了,不宜再惹她。
握着她的手,轻轻翘起,“你要向上一些,这样就不会让手碰到磨刀石,磨刀石也吃人血的。”
“前后滑动,然后左右拉动。当刀刃由灰色变成白色就好了。”
白硅的胸膛很宽阔,一下子抱住她,她本想挣脱,可是他压制下不容她挣脱。而且他好心来教她磨刀,她怎么能推开呢?
只要自己不往别处想,就不会有事,她努力安慰自己。
“你自己试一下,小心点啊。”
见她忍着难受,白硅放开了她。
当他放开,明显见她松了口气。
这小人儿是吃软不吃硬,得要好好磨磨她。
磨刀是个简单事,但对于没碰过的人来说,就是难事。
柳瑛磨了许久,才把三把刀磨好。
白川背着大捆枝条回来,这些都是用来扎篱笆的好树枝。
他放下了枝条,见着了地上的柴刀,“娘子真了不得,居然会磨刀了。”
柳瑛抿嘴笑,有些得意,又有些不好意思。
“是二叔教的,奴家本不会磨刀。”
“白硅,白硅,出来。”
白硅穿着裤子走出屋门,柳瑛脸颊绯红偏头不去看他。
白硅伸展了身子,“好得差不多了。”
白川扯下竹架上的衣服,扔过去,“快穿上。”
她对白川一笑,他最了解她了。
白川拉过她,把枝条里的花皮树枝挑出,“这是花皮树,它的树皮韧度强,用来绑东西最好。”
“你把它给撕了,等下我们需要用。”
“好。”
白川与白硅把长枝条,修剪成半人高,把一头削尖。
柳瑛娇生惯养,连走路都觉得累。可是来这里之后,干起活来一点也不累。
她把树皮都扯下来,光溜溜的枝条,就扔到一边晒干了当柴烧。
两兄弟干活很快,下响就把篱笆给围上了,还把菜园子给围上了。
“山林里不仅有野鸡,还有兔子、老鼠、野猫,这些都是喜欢毁坏植物的。把菜园子围上,免得它们把娘子,辛苦种的菜给吃了。”
种子都没撒下去呢,他就说她辛苦了,真是喜欢给她戴帽子。
柳瑛撇他一眼,责怪他胡说。
白川笑着洗手进屋,“今后就辛苦娘子了,为我们种些青菜吃。”
“嗯。”
柳瑛会未来的日子,抱有很大的期许。
“挑水不易,跟白硅到山林里的溪源洗澡,你一人在家不怕吧?”
“不怕。我大声叫,你可听到?”
“能听到。”
“奴家不怕了。有事便喊你。”
“好。”
白川招呼白硅,白硅拿上干净衣服,跟大哥出门。
干了半天的活,汗津津的很难受,出去洗澡舒爽一下。
柳瑛熬煮了米汤,把煮好的鸡蛋,剥壳放进米汤里温着,等他们回来吃。
她把煮好的红薯捞出,晾放一下,等他们回来直接就能吃了。
说实在的,吃红薯她都吃腻了。以前看不上的东西,现在成了救命粮。
白川说家里没钱,卖野物的钱,都给白艺读书用了。剩下一些得要存着,等着以后修建房屋。
确实房屋太过于简陋,隔壁的稍微大点说话,她都能听到。
听到别人没什么,可是被别人听到,就很难接受。
比如她与白川行房,被隔壁的白硅听到了,这多不好意思啊。
白川先一步回家,昏黄暮色中娘子在厨房里忙碌着。
她虽然有些笨拙,但愿意干活,把厨房弄得很干净。三碗米汤,她总往另外两碗多加,自己吃少少的。
这样的娘子,真的很适合带回家。白川觉得自己找对了人。
走近看她,厨房热,爱出汗的她,已经汗流浃背。
细碎的毛发贴着她的脸,因劳作她脸红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