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真观她神色几经变化,再看看已经烧开的整锅水,联想到云慕青所说,她有莫名其妙的药。
她上前拿起餐桌三根筷子,站在中岛台另一边,把筷子伸进锅底:“让开!”说完,她用筷子一掀,把整锅水都掀翻了。
林琼尖叫着躲开:“你干什么!”
云慕青走过来看甄真的手:“有没有烫到?”
“没有。”
甄真用筷子指了指灶台:“把火关了。”
林琼狠狠的看她。云慕青去把火关了。
热烫的滚水蒸出大量水蒸气。
甄真闻了一下空气,确定没什么问题,又说:“我们再说第三件事。相信你已经收到了法院传票,而我就是帝城大学燕教授生物科技实验室里,接受警方调查研究死者死因的研究员。”
“用最简单的话来说,我得上庭作证死者是死于汞中毒。”
林琼陡然瞪大双眼…
甄真道:“而检察官则基于这个事实上,证明你与死者有亲密关系,并有喂食死者服下汞的证据。”
林琼慌忙道:“我什么都没干。”
甄真慢条斯理地把筷子放回原地:“这是你自己要去证明的事。真的没干,那就别心慌。”
林琼目光闪烁。
“不过,事情闹大对你没有任何好处,自首的话,法官会酌情量刑,在狱内表现得好,也有减刑的可能。”
听出她言语里分明已经认定她是凶手,林琼冷笑:“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干的?”
甄真忽然笑了:“林小姐,我猜其实你很早就回国了吧?”
林琼神情一变。
甄真转过身,朝客厅的窗边走去。
“秘密回国的你,用曾对云慕青做过的事,又对那位死者做了一次。想必您一定非常喜欢年轻男性,从他们身上获得优越感,毕竟,您年纪却是不小了。”
年纪简直就是她的心头刺!她居然还敢方面提!
甄真慢悠悠道:“可惜这位死者没云慕青那么好控制,你是个过气的年老色衰的明星,他则是当下正火爆的小鲜肉,他不听你的话,甚至要公开暴露你的真面目,于是你…”
林琼表情一滞。
甄真继续道:“在他的饮品里加了微量的汞,微量不致死,也几乎没有反应。
您应该是一边在低声下气地求着死者,不要曝光,一边接近讨好他,让他失去戒备,几乎每天喂食汞,终于在某一天奏效了。”
她…她怎么能猜到这里?
寒意从脚底灌入四肢百骸,林琼觉得不能在坐以待毙下去。
她看了眼云慕青的位置,他眼里只剩那个女人了,她悄悄抽出下面橱柜里一把水果刀藏在袖子里,她低垂着疯狂的眼睛,绕过中岛台走向甄真。
“你不过是猜测,”林琼阴恻恻道,“这些都没有实际证据!”
甄真始终背对着她,她似乎觉得窗边摆放着的花瓶很好看,可插在里面的花枝都枯萎了。
甄真把花枝拿出来,捧起这个花瓶。
林琼睁着双眼,不敢眨,慢慢、慢慢地靠近她。
这时,甄真突然转身,把花瓶的水泼在她身上。
发黄发臭的水冲鼻刺目,林琼尖叫了一声,手里的水果刀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清脆的响声引起云慕青的注意,他低头,看见了那把刀,一瞬间心底凉到底,一阵后怕,林琼居然想杀甄真!
甄真把花瓶朝窗外一扔,又是一阵瓷瓶碎裂的嘈杂声。
林琼恨恨地扯过窗帘擦了擦脸,她想重新捡起那把刀。
甄真平静的声音从她头顶响起:“劝你不要这么做。四周都有住户,刚刚花瓶扔出去的响声他们一定听得到,而我们的来访,这片小区的监控器也记录下来。一旦你动了手,这些,都是人证物证。”
林琼弯腰的动作一顿。
她跌坐在地上,浑身颤抖,失魂落魄地问她:“你知道多少?你暗中调查了多少?我输了吗?我竟然输给了你?”
甄真一脚踢开那把刀:“我不知道你哪来的竞争意识,但在你做错事的那一刻,你整个人生都输了。”
林琼怔怔的看着地面,又诡异地笑出来:“不,我不会输,只要赢了官司,我就不会被治罪!”
甄真静看了她一会,绕过她,走向大门:“随你,我该说的都说了。”
云慕青又望了眼那把被踢开的刀:“甄真,她要对你动手。就这样算了吗?”
林琼猛地抬起头,冷笑:“小云,你什么意思?”
他变得可真快。林琼心里既苦闷又不甘心。
甄真脚步停下,站定,转过身:“算了,在动手的基础上,就等于她已经被逼的无路可退。不懂及时悬崖勒马的人,粉身碎骨已成定局。”
林琼从地上站起来,她嗤笑了一声:“不到最后,结局是什么谁也说不准。但是甄小姐,我认同你一点,可怜的小云现在是你的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