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磨磨蹭蹭的穿好衣服,就去书房见了姜父。姜母不疾不徐的为父子三人端来刚刚泡好的茶水,也不走开,就坐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如临大敌的小儿子和脸色平淡,甚至还敢悄悄勾小儿子指头玩的大儿子,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姜父看看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大儿子,又看见妻子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不禁被气得吹胡子瞪眼,“太胡闹了!真是太胡闹了!如玉不懂事,姜雨眠你多大岁数?快奔三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胡闹!”瞪了妻子一眼,怪到,“还笑,都是你惯出来的!”
看热闹的姜母突然被点了名,不大高兴的骂老头子,“嘿,你真好意思说我,论娇惯雨眠的本事,一百个我来也比不过你。”
她说的确实是事实,姜父无法反驳,因为姜雨眠生来特殊,是这世上少见的同时具有男女两套生殖系统的双性人,打小又生得玉雪可爱,性子也温和,姜父虽然生性古板,却极爱女儿,姜雨眠这个样子他们夫妻俩从未嫌弃过,反而因此更加疼惜他,打小舍不得他受半点委屈。
姜父更是自小就把姜雨眠当闺女疼,生怕磕着疼着,一点苦头都看他吃不得。
别看他现在表面上一直训斥姜雨眠,心中恐怕更加生气顾如玉这小狼崽子拱了自家宝贝疙瘩。
他当然也把顾如玉当亲生子来待,但儿子的待遇怎么能和当闺女来看的待遇比?同时也正因把人当亲子,才会更加这样气急败坏。
态度坚决的姜雨眠在向父母表面自己的决心之后,也很懂得示弱,依依不舍的放开勾缠着的弟弟的手指,走过去给老父亲捏捏肩,乖觉的撒娇:“爸爸,我知道是我不好,可我和阿玉是两情相悦,就求求你不要反对我们好不好。您也说了,我都快奔三了,好不容易有个喜欢的人,还比自己小那么多,我自己都还很担心呢,偏你不仅不支持我,还要泼我冷水。”
两只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姜父最见不得他讨好撒娇,一见这架势便哼了声,把目光看向小儿子。
顾如玉福至心灵,连忙表明自己的心意:“怎么会,明明是我太小,不够成熟,担心照顾不好哥哥,怎么可能嫌哥哥,哥哥不嫌我就好。”又目光真诚的看向姜父姜母信誓旦旦的保证:“希望爸妈给我个机会,把哥哥交给我,我是真心爱他,比爱自己还要爱他。”
姜家父母就见姜雨眠眉眼弯弯,怎么努力都抑制不住笑意,老两口相视一眼,心领神会,本也就是做做架势的姜父,也趁机松了口:“都别和我说这些肉麻的,嘴上说说算什么,以后让我们看看走不走得长远才是正理,而且我也没说要阻止你们在一起,也不想想你们爸爸是那种人吗?只是想提醒你们注意一点,顾如玉还是个学生,半大少年,别整天胡搞!搞得我要棒打鸳鸯一样哼。”
两个人连忙点头称是,顾如玉过了关,终于把人家宝贝光明正大的接过了手里,不禁松了口气。姜雨眠倒从一开始就很清楚自己父母是什么样的人,十分确定他们不会反对,嘴上应着是,心里对姜父所谓的不要胡搞半点没放在心上。
本来以为就这样结束了,结果姜父又说这次回来主要是还有要事要告知他们,抬眼示意姜母来说,这时姜母的神情也变得严肃。
她说:“是关于如玉的身世。”
话音一落,姜雨眠和顾如玉皆是一愣,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明显看到了疑惑。
又听姜母接着说:“如玉母亲原本是我在老家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的妹妹,不过我那个闺蜜英年早逝,连雨眠也不曾见过。我那闺蜜只有如玉妈妈一个妹妹,因此在重病之时曾拜托我往后帮忙多照应她。”
“我那个闺蜜的妹妹比她小上许多,在闺蜜去世后,我依照她的嘱托,原本是要把妹妹接回这边照看的,结果她姐姐去世没多久,就找不到她了,学校也没去。我找了许久没找到人,都灰心丧气了,她却在很多年之后找上了门,怀里还抱着只有三岁多的如玉,拜托我们帮忙照顾如玉几年。”
姜母说完这些,打量了一番顾如玉的神情,打算先让他平复平复再继续说,而顾如玉却宛若在听故事,脸上没有一点波澜,“您接着往下说吧,我能承受。”
姜母看了看顾如玉,叹了口气,接着交代:“你生母把你交给我们之后,就匆匆走了,从此再也没有见过。后来是你爸爸多方找人打听才知道些事情的原委,原来那个时候,你生母之所以消失不见,是辍学跟个男人走了,那个男人就是你的生父。我们后来打听到的,也是些道听途说的零碎信息,你听了也别太在意。”
“那个男人在北地首都很有权势,据说是几百年的家族里的长房长孙,他与你母亲交往时,已经年逾不惑,膝下早有一儿一女”,姜母忍不住露出不认可的表情,“你母亲糊涂啊。即便那男人说有多喜欢她,把她大老远的接了过去,但到底还是给不了她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之所以拜托我们照顾你,似乎是那个男人的妻子也一直在针对她,不过那个男人把她保护得很好。”
姜母一口气说完,书房里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