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封闭的空间内,花的香味弥漫且逐渐浓郁起来。
高大的雌虫坐在床边,望着视野里仍旧沉睡的少年,眉头紧锁、表情沉重。
决定就在一瞬。就如不久前,尤里尚未归来时,他开口下令起航的时刻。也似更远前,弗朗茨即将离世前,他开口允诺的那一幕。
‘我会替你撑起洛奥斯特,照顾好尤里他们。你放心,一切有我。’
那人对他缓缓勾起嘴角,笑得虚弱无力,一双蓝眸也蒙上了晦暗的尘雾。
他握紧弗朗茨的手,紧紧地握着,热度顺着接触的地方传过来,熨烫在他的心口上。
没多久,苍白的青年垂落了眼睫,那只纤细柔弱的手臂,也终是无力地摔落下来。
彼时才刚刚成年的尤里红着眼睛,曼森、雷姆已经开始哽咽,而最小的夏恩,则意外的沉默且冷静。
是他拉起弗朗茨的手塞回被褥之中,也是他替自己的雄父整好衣物,然后站在几只虫面前,用稚嫩的嗓音平声陈述:“雄父走的很平静,你们无须太伤心。”
劳埃德彼时惊讶于少年超越年龄的早熟,虽然后来他一直表现得很是没心没肺,像任何一个被宠坏的雄子那般任性顽劣,但劳埃德知道,天真无知绝不是夏恩的形容词。
弗朗茨因病早逝,长子少年袭爵,历经艰辛,好不容易才刚撑起家族,一夜之间,一切又变了。
劳埃德禁不住深叹,然而胸口依旧压着一块大石,让他喘不过气。尤里是他看着长大的,也是他一手教导的。他同弗朗茨一样的俊美,也同他一样的优秀,他们本应该大笑着享受这世上最美好的一切,却都被命运折磨蹂躏,几经磨难,眼看着终要柳暗花明时,猝然而逝。
他几乎想笑了。为命运的无常。但他同时又觉得悲凉,为一次次被留下的自己,也为眼前这存活下来的洛奥斯特。
他需要再一次将那些为尤里做过的再做一遍。指引着懵懂的少年成为新一任的洛奥斯特大公、教导着柔弱的雄虫折服家族的万千雌虫,协助他在帝国政坛立足,同时向他示范如何解决阴影中的种种。
不,他要做的比那还要多。弗朗茨亡故时,尤里已经成年,虽然还有些青涩,但欠缺的只是经验。但夏恩不同,他自小就是放养着长大,被宠溺得一点也不像洛奥斯特的雄子,虽然还算聪敏,但……还差得远。
离一个合格的洛奥斯特大公,差得太远。
所以,肯不行。
这件事,只能他来做。
劳埃德没有屏住呼吸,反而深深吸了几口已经变得香甜诱惑的空气。雄虫的信息素已将房间充满,每一个空气微子中都有它的存在。客观来看,这实在有点奢侈——毕竟雄虫信息素一向不便宜,一小瓶就够雌虫们DIY时爽几发了,这般散得满屋子都是,只要土豪才会如此浪费。
劳埃德不是未经虫事的雌虫。生理需求让他对雄虫信息素并不陌生。但如此浓郁直接且独特的味道,对他身体的刺激,比他想象中要大的多——他已经硬了。
没有触摸、没有前戏,只是嗅闻,就已经如此。
虽然是只小雄虫,但这方面可一点都不弱啊。
劳埃德褪去自己的鞋袜,解下自己的外套长裤,折叠整齐放置一边,然后尽量轻地上床,贴到少年身边,近距离地打量着即将和他有肌肤之亲的雄虫。
太稚嫩太青涩了……劳埃德在心中低叹,油然而生一种发自内心,因亵玩未成年虫崽而生出的自我道德谴责。但是信息素让一切又变得那么顺理成章。他能感觉到身体被唤起的热度,以及脑中理智的逐渐消散……雌虫,他毕竟是一只雌虫,受局限于这生物本能。
他吻了下夏恩的额头,替他把汗湿的头发用手指梳理至脑后。然后手掌下滑,解开他领口的扣子,一颗一颗,不快也不慢,像是某种工作程序。
劳埃德其实早就做好了类似的准备。几十年前,十几年前,甚至一天之前。只是这个对象从至交好友变成了他的大儿子,又变成了他的小儿子。
他的一切都是洛奥斯特给的。他能回报给洛奥斯特,而对方恰好需要的,却只有他这具身体。S级的雌虫是很厉害,但S级,甚至SS级雄虫,对于帝国来说,才是绝无仅有的。
只是不管是弗朗茨还是尤里,都不屑于采用这种手段得到。劳埃德知道,这与自己在他们心中的地位没有干系,换成任何一只其他陌生雌虫,他们也是一样的答案。
想到这里,劳埃德灰绿的眼眸不由浮出一丝浅浅的笑意。他转回注意力到眼前的画面:他已经完全解开了夏恩的上衣,露出少年人瘦削光滑的胸膛。
那是经年累月、养优处尊生活才会有的肌肤细腻度,白皙、光洁、几乎没有一丝瑕疵。少年正在长身体的年龄,腰身看不到一点赘肉,四肢显得格外修长,肌肉不明显,身体线条却很漂亮——他有一副好骨架,正如其他几个洛奥斯特。
理智还在评判,腿间的某物却已经不管不顾地顶起了帐篷,轮廓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