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的雌虫,他们用手势和特殊的通讯频段沟通,无声高效,纪律森严,很有默契和组织性。不是那些为了点钱就违法犯罪的黑市散客……很大可能是退役军团军雌或者职业雇佣兵,甚至……在役军雌。
夏恩思索着、探查着,在他们的布防中寻找着可行的逃脱路线。他没有注意到,原本稳固的防护罩突然颤了一下,中途消失了几秒,虽然很快又接上,但持续不了多久,就又会波动一下,时断时续,随着上空雌虫的战斗而变得逐渐稀薄。
找到了!
金发小雄子忍不住扬起了眉头,他找到了!他找出了一条路线!只要劳埃德带着他,按照他的指示,他们很快就可以脱离这该死的地方!
“劳埃德!”夏恩朝着空中喊道,试图引起对方的注意。
他的目的达到了。那道矫健威猛的身影快速地摆脱围攻,朝着地面俯冲而来。他速度很快,几乎一眨眼,夏恩不用精神力加持也看得清雌虫坚毅英俊的面容。他唇线抿直,神情肃然,被雨水完全浸透的银灰短发在狂风中跃动,露出他饱满宽敞的额头和专注又漠然的长眸,整只虫是和往常完全不同的桀骜不羁、狂妄自信。
“我找到出去的路了!”
冷风袭来,雨水落入眼睫。夏恩抹了把脸,朝雌虫伸出双手,意图明确,只要劳埃德抓着他,完全不用落地,一个起落,利用时间差,他们就可逃出后面追来的杀手:“这边——”
“!”未出口的话卡在嗓子眼,少年惊恐的发现,自己居然吐不出一个字,他僵在那里,那不期而至的刺骨凉意这次化为了实体,从他站立的地面像藤蔓一样,卷住了他的双脚,又快速地攀延上来,侵入他的血流、骨骼和肌肉。
一团硕大的黑影不知何时挪移到夏恩的头顶,取代了劳埃德之前布下的保护罩,将他完全圈了进去。夏恩的视野范围急缩、亮度骤降,他感知不到拂面的风雨,甚至包括自己的手脚。他想叫喊、跳动、挣扎,却没有回应,他拼命地催动精神力扩散,却如泥牛入海,毫无反应。
“找死!”
他听到一声愤怒的嘶吼,随即便是雌虫的闷哼、奇怪的闷墩声和肢体缠斗声。随即他的视野完全黑了下来。
他失去了意识。
*
再次醒来,仿佛只间隔了一个眨眼。夏恩几乎是从座位上跳起来的:“——劳埃德?!”
“属下在。”温热的手掌握住了他的手,小雄虫的表情凝滞在脸上,空气停顿了一下,他猛地扭身,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你没事?!太好了!那些杀手呢?!”
“死了几只,大部分,逃了。”雌虫阴沉着脸,阴恻恻地说道,“他们真是胆子太大了!竟然选在墓地下手……这笔账,我记下了。”
压制场压制场……您老注意下好不好!夏恩顿觉呼吸困难,深吸了两大口气,拍着自己胸口,朝后缩去,用起精神力把自己裹了裹,同时打量着周遭的环境。
他在另一只飞行艇上。艇内装饰简约利落,艇壁上挂着洛奥斯特军团的军旗,四角各自守着全副武装的军雌。夏恩瞄向驾驶舱,果然发现里面的虫也已换了,不是他熟悉的任何护卫,从他身上的军装来看,大概率是劳埃德在军团里的势力。
“怎么不见艾尔他们?”
劳埃德闻言瞥了夏恩一眼,表情不善,目光可怕。
夏恩顿时反应过来,这次暗杀,若说他的护卫队没有内鬼,是怎么也不可能的。至于艾尔,作为他的亲戚们精挑细选出的贴身护卫,他应该是嫌疑最低的,但他作为队长,于公来说,失职都是无可否认的客观事实。
“他们自然有虫处理。比起那个,回到防护严密的洛奥斯特大宅,再给您做次全面身体检查,才是我们的当务之急。”
最后几个字,帝国上将刻意加重了发音,毫不掩饰对夏恩问这个问题的不乐意。
金发少年心思一转,就大概明白了劳埃德语气里的不爽根源在哪。如果当时他的叔叔伯伯们给他塞护卫的时候他能够上点心严格筛选下,很大可能他不会就这么简单被算计了。更进一步,如果他当时不耍脾气独身进墓园,大概也能免去这么一遭……
夏恩尴尬地低咳了两声,后知后觉地发现喉结那里异物感十分明显,像被什么堵住了,很疼,咳了几下也咳不出来,而他一向悦耳的声音也粗哑得很是难听。
他摸上自己脖颈,原本光滑的皮肤皮肤被擦破了一大片,只是轻轻碰一下就让他止不住一个哆嗦。
一只玻璃杯送到了他的嘴边。夏恩顺从地张开口,喝了点水,这次吞咽的痛感更明显了,他只能皱着眉头喝完了那杯水。
“您先安心的休息一会,到家前我会叫您。”
许是小雄子的可怜样引起了雌虫的怜悯,再开口时,劳埃德的声音不见了之前的阴狠与隐怒,恢复了一贯的平稳无波。
夏恩放心地闭上眼,本能地朝雌虫的方向靠去,因而他没有看到劳埃德本想离开又无奈地坐回的举动。无可抗力的困倦感击中了他,闻着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