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倾洒在他们同色系的头发和又有几分相似的脸庞上,熠熠生辉、光彩夺目得让劳埃德和一旁的仆从不禁心神恍惚。
“下午好。请原谅我的冒昧打扰,雌君阁下。”
劳埃德躬身抚肩,做了一个平民雌虫面见贵族雌君的问候礼。
“您太客气了。”赫德森风度翩翩地笑道,同样的帝国标准语被他说得异常悦耳优雅,“客房已经为您准备好了,您如果现在有空的话,可以过去看看还缺什么。”
“我只是个粗俗的军雌,没那么多讲究,有一张床就行了。”
“这次还要辛苦您为夏恩劳力费心,当然得让您住得舒服满意。”
两只雌虫面对面站立,乍看上去不过是平常你来我往的寒暄。但作为赫德森的孩子,以及和劳埃德朝夕相处近两个月的夏恩,还是嗅闻到了那股弥漫在空气中的无形对峙。
劳埃德是明显没了和弗朗茨单独在一起的随意放松,而赫德森的假面具则是戴得毫无遗漏。以他们各自和弗朗茨的关系,以及在军团担任职务的日常交流,不管是过分客气,还是彼此的寸步不让,都实在是诡异得过分。
夏恩表情更复杂了。
他以前一直以为,军团里关于劳埃德和他雄父的那些传闻,不过是虫族社会差异过大的性别比和军团乏味日常调味所需造成的,但亲眼旁观之后,他深刻领悟了“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以及“无风不起浪”这两句话的内涵意义。
而现今,现场这尴尬微妙的氛围,也就只有那个坐在自己雌父怀里左看右望的小雄子感觉不到了。
很快,弗朗茨就找了借口和赫德森离开了餐厅,而后者非常亲昵地握上自己雄主的手,并在对方不注意时,回首深深地瞥了一眼帝国少将。
劳埃德面无表情,两虫目光交错,末了,赫德森微微勾起唇角,并肩和弗朗茨走了出去。
当他们的背影完全消失,站得笔直高挺的军雌忽然就松垮了下来。他拉开椅子,将手臂搁放在桌面撑上额头,遮住了半张面孔。
夏恩原以为这段记忆到此会结束,然而并没有。他随后又旁观了洛奥斯特家的晚餐。按理,赫德森和弗朗茨在有客人的情况下,应该分坐长桌两端,这是宴请的基本礼仪。赫德森本也是如此嘱咐仆从的,但等大家就座时,弗朗茨大手一挥,就将劳埃德和自己雌君一左一右招呼到了自己身侧。
夏恩以撒娇获得了劳埃德身边的特权,尤里自觉地担起照顾弟弟责任,也坐到了劳埃德这边。其他虫还保持着往常的就坐顺序。
晚餐气氛很活跃,弗朗茨是个健谈的雄虫,而孩子们也很熟悉这个隔三差五就会来访的军雌——这是他们雄父关系最好的朋友,也是帝国几大军团中近些年升迁最快的军雌。洛奥斯特家的虫不分雌雄,骨子都里都很慕强,因此见到劳埃德,各个小的眼里都亮起了崇拜之光,对他讲的一些战争相关的事,听得专心致志、十分认真。
当然,这“各个”里要去最小的那只。当这顿饭终于吃完时,小夏恩已经窝在少将怀里睡着了。弗朗茨对此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他这只雄子,别看平常十分爱撒娇,又很粘虫,见谁都是抱抱抱,但持续时间最多十来分钟,就难以安分四扭八扭地要恢复自由。弗朗茨和赫德森也是同样待遇。唯一例外,就是劳埃德。
只要劳埃德出现,夏恩就可以时时刻刻粘在对方身上。夏天不觉得热,冬天也不嫌冷。于是单身至今的冷硬军雌被迫学了不少照顾幼虫的经验,时至今日,也成为了家长们可以放心托付的被信任对象。
弗朗茨还有军务需要处理,赫德森则是莱斯利家族生意出了点问题。莱斯利家族是不输于洛奥斯特的豪门贵族,现任公爵是赫德森的亲弟弟,两虫关系非常好,而赫德森除了军团职务,还兼任着莱斯利家族商会的会长,是以日常也很忙碌。
劳埃德抱起熟睡的夏恩回了客房,快速洗漱后带着小雄子进了被窝。每日的精神治疗还没做,劳埃德看着幼虫天真无辜的睡颜,不忍心叫醒他,便决定等小雄子睡醒了再说。
他靠在床头,打开个虫终端处理军务,中途时不时地停下来,查看下小夏恩的状况。小雄虫睡得很熟,许是做了什么美梦,他吧唧了几下嘴巴,哼哼了几声,伸手抓上了劳埃德的睡袍腰带。
另一个夏恩坐在窗边的沙发上,默默旁观着这一幕。受限于记忆本体,他只能跟在劳埃德旁边活动。
两虫共躺一张床,嗯,他熟悉在那上面压着雌虫翻云覆雨,可完全不想看到吮吸手指,吧唧嘴巴,弱小无助被自己床伴照顾的傻样。
不过……他是完全没想到,一向冷面强悍的劳埃德温柔起来也可以这么温柔,就比如他对着熟睡的小虫子,对方抱住他一只胳膊,他就一动不动,生怕扰到小雄子僵着那个奇怪别扭的姿势,单手处理军务,直到夏恩下一次转换姿势。
看着别虫睡觉,现实中精神紧张了一整天的夏恩也困了。
这莫名的记忆不知到底要给他看什么,直到现在也没结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