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差劳埃德这一个吗?
刚知道这件事时,他就是这样劝解自己的。这起效了,但好景不长,这个念头仿佛在他心里生根了,怎么也不肯挪窝,时不时的冒出来,冷不丁地刺他那么一下。于是,时到今日,折腾这么久,就算夏恩再不想承认,他也必须面对。
这段打着“为了大局”“公事公办”“各取所需”名义的关系,短短不到三个月,进展到现在,夏恩十分清楚,是因为那点破事郁结到居然放弃送上门的也不吃的他输了。
他输得莫名其妙、毫无理由。
然而这种事情就是如此。无论他多么不情愿,输了就是输了。
曾几何时,夏恩一度一边馋劳埃德身子,一边又怕被这只雌虫缠上后,灭绝掉他在虫族社会的无形福利。而现在,夏恩特别想拿砖头敲开当时的脑壳,看看这子虚乌有的莫名自信从何而来。
…………
同样的时间,二楼房间内,军雌将精神力补充剂加入咖啡杯中,抿了一口。
他刚刚冲完澡,按理说应该就寝入睡,但他还是打开终端,又进入了军团办公系统。
光屏上显示着0340。哪怕对于近几个月熬夜已经家常便饭的军雌来说,也不算早了。他聚精会神地看了会那场平叛的调查报告——不是他之前提交的,而是帝国军部专业部门出具的——信息更概括,用词更讲究,最终确认一无所获。
那场意外,帝国官方已结束了调查,剩下的最后几批军官正在安排返回布鲁斯凯。劳埃德收拢着手里的情报,原本打算继续研究分析一下霍克发来的最新发现,却在看了几分钟后颓然作罢。
面前的光脑屏幕发出刺眼的光,雌虫卸掉全身的力气,朝后靠入椅背,伸手揉上眼角。
他很烦躁,胃部像有块铅石,沉甸甸的压在那里,时刻提醒着他,不久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实话说,这情况他并不陌生。被拒绝也不是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可金发少年最后那个褪去热气,冰冷讥讽的眼神,像一根刺一样,扎在他的喉管,让他连呼吸都觉阻塞艰难。
他赤裸的背部能感受到厨房台面的冰冷,房内明明是适宜的温度,他却觉得凉意渗骨。他注视着金发雄子的身影离开厨房,听着脚步声逐渐消散,尔后他像终于恢复了知觉,慢慢地滑靠到柜体边,疲惫地抓上了自己的银灰短发。
体内的火慢慢熄了下来,被大雨浇淋得只余残留灰烬,一地狼藉。即便如此、即便如此……回想起自己刚刚在浴室干了什么,以及那会出现在他脑中的画面,劳埃德就更是痛恨自己。
曾经有段时间,他自慰时用以攀上高峰的画面,是和自己一起长大的那张脸孔。对方会用着饱含戏谑的语调,趴伏在他的身上,用手指抚摸过他裸露在外的肌肤,说着似是而非的挑逗话语。这完全产生于想象的图像,说着星网那些黄片中的下流词汇和语句。虚假得仿佛是另一只他从不熟悉的虫。清醒时,劳埃德会觉得脸庞发热,但情欲勃发时,它们却是最好的催情剂,让战栗爬上他的脊背,唤起他不为虫只的深切渴求。
而如今,不知何时开始,这个场景被替代了。虚构出的假象纷纷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少年红润的唇、发亮的眼、以及炽热急躁的抚摸。这不再是构想,而是确切发生过的片段。那只小雄子会撕咬他的乳头,蹂躏他的臀肉,舔舐他的耳垂脖颈。当他在他体内横冲直撞的时候,他既凶狠又温柔。温柔在于他总会在他忍耐达到极限之时,放弃那些恶劣的玩笑、不舒适的姿势。他甚至会吻他的嘴唇,一次一次,在他粗大的阴茎在他后穴快速进出,而他被情欲折磨得滑下泪水时,他会吻过来,窸窸窣窣的吻,从嘴角蔓延到眼角,仿佛对待易碎的珍宝。
如此画面,他稍微回想两下,便在自己手里,一泄如注……
劳埃德攥紧了拳头。
自己那点龌龊的心思,以夏恩·洛奥斯特在那方面丰富经验,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星网上爆出的那些雌虫照片,哪一只都比他来得年轻且好看。这具肉体,图一时新鲜可勉为其难吃上几口。以小雄子的喜新厌旧,持续两三个月才腻味,已经算得上难得了。
劳埃德憎恶这种雌虫对于雄虫的天然需求。可他也隐约察觉到,不知何时开始,他对金发少年的感受不再止步于肉体之欲。这本该是件利益最大化的公事,而欲望也只该是欲望,但无声无息之中增长的那些东西,让他有种本能的惧怕。
雌虫在房内无声地勾起唇角,笑容苦涩而麻木。
他必须遏制那些不该有的。
越早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