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修为……”沈鸢看了两眼赤溟的肚子,金芒的因果经历先前一遭,不减反增,还拖累赤溟的境界掉到了化羽境。他修道本就散漫,全赖天赋磨到真果境,经此一事难免懒散更甚以往。
沈鸢看人极准,赤溟果真不甚在意地说:“无事,谅下界也无人破我肉身,日后我自有回归的办法。”此中深意,不必尽数告知神主。
但观他面白如纸,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纵然沈鸢再冷漠,也软了心肠。他有伴生而来的心法《太元气》,多年丝丝缕缕诞生了一团本源之气,于自己只是改善天资,若给赤溟,或许能让他受益匪浅。
于是沈鸢道:“我有法子解你目前的困境。”说罢简单说了本源之气的事,想来赤溟在仙天于他共事,十分了解《太元气》。
哪知赤溟越听眼睛越亮,这可是神劫境的元气,他卡在七阶神尊的境界已有万年了,给他一点,就是打破八阶乃至九阶神尊瓶颈的契机。神主不知道太元气的珍贵,他可不能放过,生怕沈鸢改变主意,急切地点头。
“只是得委屈师兄了。”沈鸢淡然地凑近赤溟跟前,指尖拂过他的嘴角,等待赤溟的决定。
渡气而已,料想神主日后也不会记得。赤溟就洒脱多了,占便宜的事哪有不做的道理?说不得以后能当炫耀的谈资——九界三天,除了他,谁能得自家神主渡一口气?所以他主动离沈鸢的脸近了些。莲香扑鼻,赤溟吞了吞口水,好悬没忍住咬上去的冲动,定是太上宝莲起了大作用。看来他得好好保护神主,否则浑身是宝的神主走在外面指不定被谁坑了。
既然赤溟不介意,沈鸢就贴近他微张的嘴唇,缓缓渡入本源之气。枯竭的元宫斥满太元气,赤溟忙收敛大半储存,剩余的化为源源不断的仙力。
师兄嘴唇柔软温热不似妖兽,沈鸢竟产生了一丝留恋之感。他倒退两步,两颊的绯红几不可见。淡泊情爱这么些年,他还是初次心绪不稳,偏偏赤溟不做他想,情真意切地道谢:“师弟真是心善之人。不过我已不是你师兄了,不如我们以姓名相称?”
“……好,赤溟。”沈鸢仍有失意,将其归为心境动荡导致,故而舒了口气,轻笑道:“以往我们在仙宫,你送了我不少东西,如今我到道明境,有些就用不上了。”
他一件件拿出来整理,看到小巧的玉哨,不由舒展了眉头。吹哨的一端放在唇边,沈鸢轻轻吹了哨子,赤溟立即捂住耳朵怒目而视:“我就在这!”
“抱歉。”沈鸢改为拿在手中把玩,翠绿的玉哨与润白如玉的手指相映成极赏心悦目的画面,以至于直接推门进来的凡人看痴了眼。
“她是村长夫人。”赤溟传音。凡人总有些冒犯的地方,在村子里隐居七十年,赤溟见得多了。
这妇人殷切地凑过来,看到玉哨的时候眼馋地多看了几眼。她是嫁进村里的,以前见多识广,一眼就看出玉哨价值不菲。大牛和他相公一个憨夫一个傻子,哪懂得这些,当即眼珠转了转,笑眯眯地说:“大牛家的,你拿的是什么啊?”
沈鸢“羞涩”地说道:“是我媳妇送我的定情信物,专门找大师求的。有了这个,到哪他都会找到我。”
什么定情信物,我怎么不知道?赤溟看沈鸢自然的样子,想不到自家神主也享受起扮演相公的角色了。他当然不能服输,嘿嘿笑两声握住沈鸢的手。
瞎了眼的傻子。妇人的目光流连在沈鸢的脸上,讪讪道:“哎哟,你这是迷信……”她倏地闭上嘴,浑身泛起冷意。
沈鸢淡淡地收回视线,空闲的手摸了摸赤溟光滑的龙角,幻术蒙蔽下,旁人只以为他在摸赤溟的头。
“那我先走了。”妇人待得难受,来不及肖想玉哨就匆匆离去。
赤溟忙护住自己的角,瞪他一眼道:“你摸它作甚?”龙角那处虽不似肉身感官强烈,但麻麻痒痒的感觉不容忽视。他因沈鸢是神主转世才纵容这人碰龙角的,何曾想他竟变本加厉!
“掩人耳目罢了。”沈鸢遗憾地收回手,龙角手感极佳,不想赤溟恼羞成怒直接隐藏了角。那双金眸离得近了,分明没有部分妖兽惑人的天赋,却夺人心神。想必以赤溟大大咧咧的性格,不会注意这些。
沈鸢摇摇头,他是犯傻了,最近净想赤溟的闲事。
“这凡人村落可与外面有联系?”
赤溟道:“本是有的,但我七十年前隔绝了所有联系。”
“随我出去走走罢。”沈鸢思索片刻,提出邀请。
顶着村民或好奇或艳羡的目光,他们执手并步,好不幸福。只是沈鸢吐露的并非甜言蜜语,而敛眉说道:“赤溟,你将村民炼成了傀儡?”
“没有。”赤溟摇头。他七十年间寸步不离沈鸢,哪有心思对凡人动手?再说他傲慢得紧,要炼傀儡也不会拿没有修为的人族来炼。听闻神主的话一看,村民中的几人行动表面与常人无异,体内却没有生机,的确是傀儡。
难怪沈鸢要问村子的事了,赤溟所说的“与世隔绝”,似乎并不是那么彻底。他恼怒极了,七十年前出了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