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撒了一点香粉,沈瑶瑶在殿外给侍从们吩咐干活还没忙完,人便来说驸马已经沐浴更衣在房间里等着公主呢。
她心想仆从这话怎么越看越奇怪,沈瑶瑶随手把写好的流程图塞给管家,一边走一边问道:“这么快就洗好擦干,头发吹干了没啊?别把那身新做的白色衣裳弄湿……”
进门一看,果然洗好擦干,头发也擦好用炭火烘干了,梳得整整齐齐,还撒了和她今天同一个味道的香粉,心想这还差不多,男主角就是长得好看,洗干净之后果然还是人模人样。
“赶紧的,别浪费时间,一会儿就吉时,小芙那边一个时辰之后就上路,这边还没……”沈瑶瑶自顾自说着话,拿起衣服也不知道怎么给他穿,就拿着比划一番皱皱眉头,“这衣服哪边是头哪边是手啊……”
叶祺萧张开手让她比划比划,他自己也没看出哪边是袖子哪边是衣领:“这不是公主你亲自选的吗?”
“小芙的是我亲自选的,我的是小芙选的,你这套是我让裁缝弄个差不多风格的……”她自顾自说着,叶祺萧看着那身娇俏的粉色裙子,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虽然是一个风格的刺绣,但始终觉得怪怪的。
他眨眨眼,似乎自己听错了什么,这仿佛自己是多余的,什么叫差不多风格?
说了多少遍,靠脑补谈恋爱是会出事的。
沈瑶瑶当他不是老公,是姐夫,自然得帮沈佳佳让他“守身如玉”,所以亲自操办给他纳妾的事,甚至谭芙兰的房间都是靠她的院子一侧。
叶祺萧耍起小脾气来也是会出事的,他反应过来之后,脸色刷一声沉下去,突然紧紧抱着她,抓起她宽大的衣袖和手上那件衣服的一角,撕开一个手指长的小口,布料撕裂的声音清脆而短暂,他清清喉咙低声道:“衣服破损就穿不了。”
“诶?”沈瑶瑶眼珠都快突出来,想伸手推开他,发现推不开。
叶祺萧高声对一旁的侍从命令道:“这套礼服衣袖破了,去公主殿里取大婚时候一起做的紫色衣服来。”
那套暗紫色的衣服是之前在梁国做好但没穿过,当时是温瑾瑟带过来,一套是沈瑶瑶的,一套是叶祺萧的,大婚时候穿的是婚服,之后没机会穿那个形制的衣服,而沈瑶瑶压根就没印象有这套衣服。
沈瑶瑶长舒一口气,被紧紧抱住挣脱不开,叹一口气道:“你太损了。”
“彼此彼此。”他小声回敬完才愿意松开手。
毕竟沈瑶瑶最近还是挺损的,两夫妻,一个比一个损。
很快侍从把压箱底的暗紫色宫裙拿过来,忙着将上面有折痕的地方撒点清水,即场熨烫,看着仆从忙里忙外熨衣服,沈瑶瑶在案上喝着刚泡的绿茶下下火气,叶祺萧似笑非笑地给她杯子里添上茶水:“我叫人通知那边,吉时出门多绕几条街,赶得及熨衣裳。”
这还差不多。
两套衣服挂在一起熨,沈瑶瑶道:“这套我倒是看出哪是袖子哪是领口了,刚刚那套一定要投诉一下裁缝。”
这两个人凑一块,要多损有多损,纳妾的置办都是沈瑶瑶亲自弄的,那轿子是用上等的月色纱,半透明,谭芙兰坐在里面能清清楚楚被观赏,她的肚子被一个月补品加安胎药侍候,已经大了不少,被尚京百姓看热闹,看着她穿粉色嫁衣大着肚子从自己家门口抬出来给旁人当侍妾。
从小到大的邻居都在笑话她,以前也就是个不受宠的小姐,竟然攀上了七驸马,算是几辈子修来的好福气。
路上都是早就听闻今日公主府纳妾,一大早便来必经之路上等着看笑话,听说那小妾很得七公主欢心,和七公主长得有几分像,但那些观众看的正是这场戏,一个家道中落的侍郎庶女,再不济也能明媒正娶嫁给一个百姓当大房,而她大着肚子被抬着到处当猴子看,全世界都知道她是小妾了。
公主府里传来消息,府里出了点事,让轿夫多在外面转几圈再抬进去,沈瑶瑶本来也就打算让她在尚京几条主要大街上露下面,叶祺萧这么一闹,她足足绕了半个尚京才被抬进公主府里,她在轿子上透过月色纱,沈瑶瑶和叶祺萧穿了一套不是之前挑选的礼服,正在侧门前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