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没亮,楚单就起来了,准确来说他一夜未眠,心里有事,睡不着。他下了楼,坐在餐厅准备等他姐上班经过时拦截她,没想到先瞧见挺括的西裤裤脚,他赶紧藏进墙边。
脚步声接近,楚单猛然窜出来扑向男人,双手熟稔地勾住男人的脖子,“姐夫,被我吓到了吧?”他仰起脸,望见对方波澜不惊的眼睛,不由噘起嘴,咕哝了一句,“没吓到啊。”
出于礼节,男人没有给他体验过肩摔的滋味,他也得以近距离欣赏姐夫的俊俏脸蛋,他发觉严斯行的睫毛竟比他的都长,还翘,与深邃的眼窝混合出几分混血感。越看越好看,真想现在就办了他……
“姐夫,你睫毛真长。”楚单羡慕道。
“下来。”男人简洁道。
楚单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越界,连忙收回手脚,退后一步,他悄悄地打量男人,像窥视了神容似的旋即撇开视线,“姐夫,你是不是嫌我烦呀?你,你别讨厌我,我看见你就忍不住想亲近你,我一直,一直想有个像你这样的哥哥!”
其实他更想说“像你这样的爸爸”,但那样岂不是要管他姐喊妈了。
男人无动于衷,显然也不会在意他的内心戏,但他毫不气馁,拢了拢睡袍的衣摆,目光流露出几分渴望,“姐夫,我……我能喊你哥哥吗?”不等对方答复,他又焦急地追问,“姐夫,你这么早起来一定有急事吧?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嗯。”
他居然“嗯”了?!楚单表情一滞。不,严斯行应该是在回答他前面的问题。他捏紧拳头,继而弯眉一笑,“你快去忙吧,欧尼酱!”
男人对他毫无留念,不紧不慢地向玄关走去。
呵,老东西。楚单两指扯开嘴角吐出舌头,在严斯行背后做鬼脸,但对方背后好像长了双眼睛,忽然转过身看了他一眼。楚单立即吸回舌头,朝男人飞出一个吻,“哥哥一路顺风。”
严斯行干脆连眼神都不施舍给他就走了。送走老东西,楚单继续留餐厅蹲他姐,打了两把游戏,楼上传来轻微的声响,他再次躲进墙角。
“哇——!”
楚白玉看到楚单跟猴一样从墙后窜出来,想起儿时放学回家,那个小小的肉嘟嘟的弟弟藏在门后吓她,一晃眼,他都长这么大了,如果时间能停在那时候就好了。
楚单接连两次遭受挫败,不由反省自己是否太过美丽而无法恐吓旁人,他姐则表示或许是因为他天生携带谐星因子。楚单也觉得他姐没小时候可爱了,他上下打量楚白玉,又是长袖长裤的全副武装,“楚白玉,你是捅蜂窝队队长吗?”
“夏天蚊子多。”
“冬天呢?”
“冬天要注意保暖。”
“那你昨天怎么破例穿裙子了?”
“那是工作,”楚白玉说完也觉得这话自相矛盾,改口道,“是角色扮演。”
“得,搁你这穿件裙子都叫cosplay了,那我穿小裙子还算女装play吗?”楚单真诚地凝视他姐,他姐咬了咬嘴唇,不自然地笑道,“算……性转吧。”
“城会玩。”楚单敬佩完,想起了什么,便凑到他姐耳旁打小报告,“姐,姐夫大早上就出去偷情了!”
楚白玉对他的语言风格习以为常,为严总澄清,“严总今天去上海参加……”话没说完,就被楚单打断了。
“姐,你觉得姐夫深柜的可能性高吗?”
楚白玉满头问号。
楚单将右手握成空心拳,左手食指插入洞穴,表情认真道,“你有从姐夫爱抚的方式或者他偏爱的体位中察觉出他是双的可能吗?”
楚白玉面无表情地分开他的两手。
这如青苹果般青涩的反应……
“姐,你不会到现在还没睡过姐夫吧!”楚单登时大惊失色,“严斯行他真的不行吗?白瞎了那么大的鸡儿!难道……姐夫其实是一个0?!”
“不是!”楚白玉赶紧打断弟弟的脑补,“我来月经了,严总体谅我身体不适。”
楚单不留情面地揭穿他姐的谎言,“你这月经来一个多月了吧?听我的,马上去看老中医,不,还是姐夫去看吧,阳痿是病,得治。”
他姐闭嘴不说话了,忽而噗嗤一笑,他问他姐笑什么,他姐眼里含着笑意,说,“我在想,严总此刻是不是在不停地打喷嚏。”
楚单脑海中构出严斯行挂着鼻涕泡的冷峻画面,楚白玉便看见弟弟笑得又傻又淫,笑容随即一收,没头没脑地问了句,“姐,你不会是因为我才嫁给严斯行的吧?”
楚白玉唇角上扬,像听了一个无厘头的笑话,“宝宝,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不然你干嘛嫁给一个又阳痿又有SM爱好的老男人?”
“……我先走了,上班要迟到了。”
次日,楚单在家睡到天荒地老,醒来已是天黑,解锁手机看到他姐晚上加班的好消息,振奋地点起外卖。pad在放沙雕视频,楚单蹲椅子上扒小龙虾,软嫩鲜香的虾肉蘸取辣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