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
苗谦轻轻动了动身体,感觉到腿间一片粘腻。
嗯?
这熟悉的粘腻感……有人和他做爱了吗?
是谁?
苗谦下意识地就排除掉了宫俊誉。
因为他知道,宫俊誉的精气对他不再有作用了。
不然他也不会“死”。
那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
打个比方,就好像苗谦生了病,他吃了名为“宫俊誉”的药,病就好了。
但是他吃一种药的时间吃的太长了,产生了耐药性,这种药对于他的作用就越来越小,于是,苗谦又生病了。
虽然苗谦因为宫俊誉和别人订婚而不不高兴,后来甚至有些郁郁寡欢。
但是苗谦清楚地知道,这并不是他又一次“生病”的主要原因。
只能算是苗谦的身体不再接收“宫俊誉”这种药的导火索。
那么,他现在是在谁家里?
是谁救了他?
苗谦尝试着叫人:“有人在吗?”
但他实在太虚弱了,发出的声音像小奶猫似的。
连着叫了好几声,也没有人回应,苗谦索性不叫了。
反正那个人把他带出来了,就一定会再来的。
苗谦很口渴,可他看了一圈,也没有看见房间里有茶水。
这个房间干净得不像话,像是长时间没有人居住的样子。
苗谦现在又没有力气走动,只得忍着饿忍着渴,像条咸鱼似的躺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之后就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宋帆云到“宋园”的时候是晚上。
他把苗谦的“尸体”藏在这里,自然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这小楼里就一个老仆守着,没有宋帆云的吩咐,那老仆也不敢上楼。
而且苗谦本来就是具“尸体”,尸体可不需要人伺候。
宋帆云一个人上了楼,他打开房门的时候,苗谦就惊醒了。
宋帆云见被子有动静,脚步顿了一下,接着就快步走到床边。
一下子对上苗谦那大得诡异的眼睛,宋帆云都吓了一跳。
而苗谦却比他更加害怕。
“是你!”苗谦眼里带着恐惧,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团,不让宋帆云看见。
宋帆云几次三番威胁苗谦,苗谦对他有极严重的心理阴影。
他深怕宋帆云下一秒就会掐住自己脖子,把自己这个“邪物”杀掉。
宋帆云勾唇一笑,坐在了苗谦床边,伸手捏住他的下巴,细细摩挲,感受着指尖的温度。
“还真活了?”
宋帆云撤开手指,问苗谦:“饿吗?”
苗谦瑟缩着不敢说话,只怯生生地看着宋帆云。
宋帆云啧了声,“等着,我叫人给你弄吃的。”
他转身去门口朝楼下吩咐了几声,又转回来坐在床边。
“宫俊誉以为你死了,已经把你烧了。”宋帆云带着恶意说道,“你现在是个死人,户口本也注销了,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苗谦这个人了。”
苗谦的眼神黯淡下去。
但要真说伤心,他却也没那么伤心。
早在知道宫俊誉跟别人订婚的时候,他就已经伤心过了。
宋帆云又说:“不问我怎么把你弄出来的?”
苗谦摇摇头。
他不关心这个。
宋帆云自顾自说道:“我用一个死囚的尸体替换了你。是我救了你的命,你该感谢我,不然你现在就真的已经是一捧灰了,知道吗?”
苗谦低声说:“谢谢你。”
宋帆云捏捏苗谦的脸,“哟,说得这么不情不愿,你倒是笑一个我看看,怎么在宫俊誉那里就那么开心,在我这里就这么难受?你还得指着我养你呢,对金主就是这么个态度?”
苗谦深吸了一口气,忍住对宋帆云的恐惧,勉强扯起一个笑容,说:“谢谢宋少。”
“这还差不多,不过你这鬼样子笑起来可真丑,”宋帆云满意道,又说,“还有,别叫我宋少,叫名字,像你叫宫俊誉那样,叫得甜一点,来叫一声听听?”
苗谦觉得宋帆云有点儿不正常。
他也说不上来哪里不正常,但就是有种奇怪的感觉。
苗谦张了张嘴,“帆、帆云……”
他没有把宋帆云也叫“哥”。
即便苗谦认为宫俊誉背叛了自己,但宫俊誉在他心里也依然是最特殊的,能让他心甘情愿地叫一声“哥”的人,只有宫俊誉。
宋帆云笑道:“记住了,以后就这么叫我。”
老仆用托盘端了吃的上来,走路静悄悄的没有声音,摆碗筷的时候也悄无声息,存在感几乎没有,在苗谦看来诡异得很。
宋帆云端了一碗粥到床边,心情极为愉悦,语气温柔,“来,我喂你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