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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森问他:“疼不疼?”
纪歇颜将衬衫丢一边:“不疼。”
言森伸手按他腰侧。
纪歇颜啊了一声,怒气冲冲瞪向言森,见对方一脸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皱了皱眉,伸手将人揽怀里,翻身压床上:“疼死了,快给我揉揉。”
11
言森哪敢陪他胡闹,亲几下摸几下便将人哄去洗澡。等纪歇颜从浴室出来,言森让他趴床上,拿了药油仔细给他搽,搽到一半发现人睡着了。
头上那伤口肯定流了不少血,言森这样想着,心疼得不行。
搽完药油,帮纪歇颜盖好被子,言森坐床边盯着他苍白的脸看了好一会,然后起身关灯,出了卧室。
言森进书房调出店门外的监控,沉着脸仔细看起来。当看到纪歇颜被人一棍子打在头上的时候,言森捏碎了手中的鼠标。
纪歇颜问言森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言森在寺庙里待了二十几年,统共也就下过两回山,这座城市里他认识的人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他上哪去得罪人。
言森起身走到窗边,点燃了一支烟。
他以前不会也不爱抽烟,是纪歇颜教他的。
他又想起和纪歇颜相遇的那天。
那年冬天下了场罕见的大雪,大雪封山十几天,偏就在那十几天里,锦骁不断地给他打电话。他在电话里哭,他说,师兄,我好累。
那是言森第一次听到锦骁哭。他这小师弟特别皮,小时候没少挨他师父的揍,十七岁那年跟黑帮混混打群架,闹得很大,还上了新闻,回山上被揍了个半死,他抱着师父的腿连声保证以后再也不打群架了,师父丢了棍子,听他又说,以后肯定一对一干死那些个王八犊子。师父就将棍子捡起来接着打。
那是真打,言森在一旁看着都疼得不行,锦骁嘴里哇哇叫,一个劲儿喊疼,却一滴眼泪没流。言森帮他擦药的时候他还笑着说,我妈最见不得我哭,我才不哭呢,再疼也不哭。
连续三天晚上接到锦骁喝醉酒后打的电话,言森坐不住了,他决定去看看。
最后也没看成,因为他在半路捡到了受伤昏倒在树林里的纪歇颜。言森将他背回去,户外温度那么低,纪歇颜腿上的血却流个不停,淌了自己一身。其实那伤口也不是很深,言森受过比这更严重的伤,但从没见过有人这么能流血。
纪歇颜长得实在太好看了,腿上又有伤,言森舍不得让他睡地板,便将自己的床分他一半,还把最喜欢的棉衣送给他穿。
到最后,言森把自己整个人整颗心也都给了他。
那是他恨不能天天捧在手心里的人,言森见不得他受一丁点伤害。
酒店经理转头就将纪歇颜受伤的事汇报了上去。
纪父被母亲管惯了,不敢轻易拿主意,从小情人被窝里出来,连夜赶回主宅,跟母亲说了这事。
纪老夫人大怒。
凌晨一点四十分,十几个黑衣人涌进了城北长宁街上一家名为“歇一歇”的咖啡馆。
言森正好从楼上下来,手里端着杯柠檬水。
他慢悠悠喝了一口水,淡淡对闯进店里的人说:“等你们很久了。”
店门大开,却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确实是在等。
为首的男人身材高大,肌肉壮实,是纪父的贴身保镖,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言森:“纪老夫人命我们来带小少爷回家,还望言先生行个方便。”
言森点点头:“你们要找的人确实在我这里,不过他睡着了,你们明天再来吧。”
“要是我们今晚一定要把人带走呢?”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男人冷笑:“言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言森笑笑,又喝了口水。
男人朝身侧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凶恶地看了言森一眼,猛扑上前,扬手一拳照着言森面门砸去。言森轻松握住西装男的拳头,左手稳稳端着杯子,一滴水都没洒出来。
西装男手臂肌肉不断绷紧,用力到额上渗出汗来,握着他拳头的手却纹丝未动。西装男脸色大变,言森唇边露出一笑,扭转右手,猛然一脚踹出。
一米八几的大汉跟个破布袋似的,横着往后倒飞出去,哐哐撞倒一整排桌椅。
言森客客气气朝领头的黑衣保镖比了个手势:“请。”
12
“阿颜,醒醒,阿颜……”
纪歇颜皱眉翻个身,整个人缩进被子里。
言森掀开被子,露出纪歇颜的脸来:“起来吃早饭啦。”
“不吃。”纪歇颜语气里充满了嫌弃,“你们这伙食太差了。”
言森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今天有肉包。”
纪歇颜一下坐起身:“真的吗?”
言森笑眯眯望着他:“真的。”
“哪来的?”
“我买的。”言森仍是笑,“还有虾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