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老爸……】
【你和父亲怎么度蜜月都无所谓,但是这种夫妻之间的情趣,叫我们很难办呀?】
池屿的眼前忽然弹出有别于系统字体的对话框,字里行间那种带有强烈个人特色的语气叫池屿直接联想到了奈亚。
【就让父亲好好睡着,沉醉于这些美妙绝伦的乐趣之中,不好吗?】
【请您务必注意您的言行。】
伴随着这句话,仿佛有什么被清零了,表盘上的指针被外来之力回拨,而在时间回拨的过程中,于无数空间之外的不可触及之处,彩虹色的泡泡们发出了声音。
「很抱歉,按照时空的因果,我无法提前说出您的身份。」
「这颗蓝色的星球上度过的一切是否让您感到愉快?」
仿佛在无尽的时空之中发出叹息般,忽然,这平淡而无机制的声音——与他的父亲阿萨托斯的声音如出一辙的冷漠无情。
「我劝说过您不必去管拉*****娅,您的怜悯,在法则的运转中是不值一提的。一切皆是拉*****娅自己的祈求。」
大脑深处忽然泛起一阵疼痛,就好像大脑皮质上覆盖的厚重灰尘被人吹散,于是那些记载着一切的史书终于揭开更多过往。
一个孤独而长相畸形的女人, 白发,粉红色双眼。她在五朔节的夜晚和犹格索托斯交合,并在第二年生下了一对更不像人类的孪生兄弟。
而池屿之所以知道这些不过是因为他当时生长在马萨诸塞州。
原来如此,当他打算前去帮助那个女人之前,确实被人阻拦了,他看不清对方的脸,只记得对方说道:"您不该让自己陷入为难的境地,如果被发现,您的游乐也就结束了。"
然而池屿还是去帮助了她生产,人类女性的生存过程并不比他帮助母羊产子轻松,但他曾经帮一只美丽的黑山羊做过很多次这种事,因此仍然顺利的完成了。
结束之后,那面色灰白的女人眼中却是火焰在燃烧,她看着她那两个孩子,山羊一般的孩子,一个像人,一个像野兽,生产的剧痛撕扯她的阴道和盆底肌,然而她的神情却像是狂热的教徒终于得见神迹。
因此池屿忍不住问她,孩子们的丈夫是谁。
这一刻,这女人烛火般飘摇的生命被猛然点亮,嘭的一下爆发出巨大的火花,"先生、先生,您的慷慨让我无以言表,我的丈夫、不,我的神明,伟大的、万物归一之人,无穷智慧的所有者,通晓过去现在未来之人!我!我与他结合了,您看,这是我们,我们所孕育的子嗣!"
她激动地发抖,狂风暴雨之中,她的神情更加诡异兴奋,这个女人的穿着质朴,言行却带着贵族腔调,她的容颜畸形,不讨人喜欢,男人们看见她如同看见一张被使用过度,混合着菜碎和油污的抹布,她的邋遢更是叫人退避三舍,而她狂热的情感之中,却叫人窥见一丝怜爱。
"我孤独,我从来一个人,但是先生,我并不孤独了,雷暴时我行走在群山之中,天地之间的景色是多么的美丽,它们和我一样叫人退避三舍,我在虫蛀的书架间如饥似渴地阅读发臭的、同样被虫蛀的书籍,它们和父亲教导给我的那些支离破碎的古老知识为我构建出新的世界!先生、先生!"
她语调错乱而神经质地尊称池屿为先生,她如此渴望,尽管此刻她下身开始流出恶露,脏乱质朴的衣服让她看起来更加像是一个可笑的疯子,她躺在杂草垛上,大腿上的血污缓慢扩散,像是触手伸展而开,因此她的脸色更加苍白,像是衰败的骨灰。
可她热切地抓住此刻唯一的倾听者,这给予她善意的路人,为这一点尊重,残灯复明,"请您相信,我并不是浅薄可笑的人……我、我……我的大脑,我的灵魂!我、我……"
泪水从她的眼眶汹涌而出,这一刻,这个被百般折磨的女人那苍白的脸上终于浮现出悲情的痛苦,"先生、您如果可以阅读我的灵魂、您……你应该知道、您应该知道,我不是一个……不是一个可笑的人……"她几度哽咽,痛苦如刀凿向她的声带,叫她吐出的每一个单词都鲜血淋漓,她的眼神灰败了短短一瞬,复尔努力再度点亮自己,"您看!您看!"
指甲毫不齐整,带着脏污的手指向她的孩子们,她渴求地看着池屿,将她一身的痛苦与挣扎都展露出来,"我成功了!您知道吗?祂来了!祂来了!祂见到我,然后吻我,我们交合,狂热地交合,人们庆祝节日,而我的火焰也被点燃了,我的光明之火,我的圣洁之火!祂认可我!我的神明,祂以祂的全知认可这样渺小的我!您看呀!您看我们的孩子!人类不会有这样的孩子的,我和祂交合了!我三十多岁了,可是祂爱过我了!"
在这样的女人面前流泪是对她的不尊重,或许有人会觉得,她实在可怜可笑,把自己的生命全都寄托在被人承认上,似乎和犹格索托斯的结合可以证明她也是有价值的,会被人爱的,一个至高无上的人的爱才能让她活下去——但你怎能忍心指责这样一个女人,你的偏见,你的傲慢,都建立在她所不有,而你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