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段景行穿白色的画面,脑子一抽直接买了。
回到四层,甘菲菲还没影儿,去了趟洗手间,出来路过健身房的透明玻璃墙,无意间往里扫了一眼,猝不及防地看见了熟悉的身形。
背对着他,但也足够让他认出来了。
肩宽,腰窄,腿长得能玩一年。
屋里女孩子多得人挤人,段景行转回来面对着她们,坐在台阶上,摁下身侧音响的按钮,女孩子们跟着鼓点开始群魔乱舞。
段景行抬手拍了拍:“大家幅度小点,不要飞别人脸上。”
那只手落下,却捂在了胃的部位,段景行低头皱起眉,呼出一口气,重新抬起头看向女学员,眉峰舒展开,带上笑给她们打拍子。
秦晚的手机在这时响起来,他握着手机快步从走廊出来,才划向接通。
“乌哥,我快到了……”
“我在楼下迎你。”秦晚打断道。
他把刚买的T恤留在健身房前台,匆匆下了楼。
截到甘菲菲,秦晚随口说有一家更好的西餐厅,直接拉着她走了。
——四层就那一间洗手间,要是留在那儿吃,说不准甘菲菲会不会碰上段景行。
秦晚带她去的西餐厅临海,窗户开着,海风吹进淡淡的咸味,浪花一遍遍翻涌,哗啦哗啦的回荡。
甘菲菲精心打扮过,身上穿了一件玫红的修身裙,一边切牛排一边问:“我爸说准备让我嫁给你,他说真的?你真的愿意跟我结婚?”
秦晚没说是或者不是:“先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断一断。”
“我哪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甘菲菲扮乖嘟起嘴唇,“就你上次看见那个男妓嘛,我知道你肯定不是同性恋,气不过,让他给你口,你那时一定感觉很恶心吧?”她捏着铜叉子,把盘子刮得嗞嗞响,“其实,我们女生和你们不一样,男人就为了那个,我们可不是,我们就想有人陪、有人疼。”
甘菲菲放下叉子,神色委委屈屈的,“那阵子根本叫不动你,才找了他。你从来都不陪我喝酒。但那种男妓,给钱就喝,倒多少喝多少,洒地上让他狗一样舔他也干。有一次还喝到胃穿孔呢!那时可把我吓坏了,要是真闹出人命,我爸肯定要骂我……”
秦晚不动声色的听着,手机在他腿上垫着。趁着甘菲菲掏小镜子补妆,他删了购物车里的消食片,挑了几样胃药放进去,点了下单。
几秒钟做完这些,他抬眼静静注视着甘菲菲:“菲菲,以后就算我没时间陪你,也不能去找那些下三滥。做的到么?”
甘菲菲脸颊涨红,忙不迭点点头。
一节课45分钟,下课了,段景行才出来找。
他刚才上课时看到门外的“120秒”了。
现在距离他看见120秒隔了20分钟,那人已经杳无影踪。
他站在前台,掏手机给对方拨过去。
这半个月一直关机的号码,这回不一样了,女声温柔地提示他:“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号码是空号……”
火噌的烧起来,胃跟着又是拧劲儿又是针扎地一通疼。
穿黄色工作服的骑手把一大包药放在前台,段景行无意间瞄了一眼,看见单子上写的名字像自己的。
低头凑近一看,还真是。名字后边标注了中间四位数打星号的手机号,前三后四和他的手机号都一样,就是给他的。
“景行哥,”前台的小丫头甜甜地招呼他,从抽屉里摸出一个平扁的包装盒,“有人把这个放前台,让我交给你。”
段景行接过来,打开盒子,发现里头是件白色T恤。
面料微微反光,胸口加了老虎的同色刺绣。
他毕竟是正经富养长大的,看剪裁,就认得出哪个牌子。一翻衣标,多么的贴心,120秒先生单单把价格签扯下去了。
他扣好包装盒盖儿,在十来盒胃药里扒拉一通,选了一盒常吃的,抠了两片塞嘴里,没用水送,苦大仇深地嚼嚼咽了。
——半小时后,胃不疼了,还是火大。
出来已经8点半了,9点前还要赶到另一个健身房上课。
他现在总共跑4个健身房,3个舞蹈工作室。
因为段景玲生病,欠了挺多人的钱,拢一块堆儿,还剩30万要还。
这天之后,120秒又没信儿了,上次见面是那么个场景,他也不能再冲人家,暴露癖一样脱光衣服。
就干憋着,憋得舌头上长了水泡,喝水都疼。
又过了三天,在这间四层的健身房,他刚下课,毫无防备地看见来无影去无踪的120秒先生坐在健身房门口长椅上。
差点以为自己相思成疾出幻觉了,视线一偏,看见120先生一左一右的两个美女教练。
二位给出的私课价低到刨完给健身房分成剩不下什么,段景行看见同事才敢确认自己不是癔症了。刚想打声招呼吸引一下注意力,心脏突然变成一面军鼓,扑通扑通的,眼前一黑,脚也仿佛踩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