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谭潘点点头,“可是,交易之前他特意打电话嘱咐我,不要买,‘钻石’有主儿,真按照你说的那样,他会拆自己的台?”
甘耀明这下子完全慌了,嘴唇剧烈抖动着,眼球几乎脱眶地瞪向秦晚:“老子把女儿都要嫁你……你害我,你……”
“嘘。”谭潘半蹲下来,视线和甘耀明齐平。甘耀明就像突然被掐住了脖子,神色惊惧,连大气都不敢出。
谭潘叹了口气:“你从我老爸那辈就跟着,你最知道我们家的事儿。从种田的农工、到加工出售,都只用自己的人干……”
说到这,谭潘摇摇头,“就这样,还是防不过来。”
“我一定改!”
“谭先生,我以后不敢了,”甘耀明说着,伸手朝自己脸上狠狠扇了一个耳光,“我把吞的货折成钱还你……不,三倍,十倍还你!”
“你看啊,12年一次,13年一次,”谭潘掰出两根手指数着,“前两次我都没管你。加上这次,老甘,事不过三吧?”
他招招手,扮成买家的黑瘦青年靠近甘耀明,秦晚要冲过去,一把枪立即顶在了他头上。
随即,那青年从甘耀明身后勒住了他的脖子。一用力,青年手臂肌肉噌的隆起,暴起一条条虬结的筋,包厢里只有咔咔的颈骨挤压作响,他用另一只手捂死了甘耀明的嘴。
甘耀明抖得茶几上的烟灰缸都跟着发出摩擦的震鸣。他一声发不出,只剩下眼睛睁着,血丝几乎要从眼球上炸开一样。几分钟后,抖动慢慢变得微弱,睁大的眼睛也凝住不动,那青年松开手,他便直挺挺地一头栽向地板,就这么生生被勒断了气。
谭潘踢了下甘耀明的尸体,把他翻到正面,确认他确实死了,这才踱到秦晚面前:“为什么要告诉我,你老板卖的东西不能买?”
秦晚把视线从甘耀明的尸体上撕下来,闭了闭眼:“因为我不想他变成现在这个下场。”
“讲义气,挺好。”
谭潘点点头,伸手朝着身后的几个保镖一扬手,“老甘以前总提你能打,我这个人又刚好喜欢看拳。这有几个小兄弟,陪你过过。你要是死了,我厚葬你。”
“你活得下来,我给你介绍一份正经工作。”
翌日上午,水城阳光明媚,天湛蓝湛蓝的,没有一条云丝儿。
段景行把干了的T恤从晾衣架上摘下来,摸了摸衣摆上的洞,将一旁的丝巾穿上去。
系了好几次,都不满意,不知道秦晚怎么系的,看着也挺简单,随手一扥,就比他系的这一坨好看一百倍。
掏手机瞄了眼时间,九点二十——十点要到他以前的大学同学住处去,他同学大四了,要回老家实习,没法继续帮他养猫,正好段景行不做那种工,能天天回家,自己也有时间喂。
去领猫时,他怎么看怎么不对。
英短这品种是容易胖没错,但他这只黑猫肚子都快着地了。
他抱起猫掂了掂,又看他同学躲躲闪闪的目光,还有她家里的两只原住民——未绝育的公猫。
“黑妞儿是不是怀孕了?”
女孩急忙摆手:“可不是我们家的猫干的,我就是有一天忘关窗了!”
她家安装了专门看宠物的监控摄像头,调出录像一看,一只缺耳朵的大橘在黑妞身上这一通拱。
“……”
女孩怕段景行责难她没看管好黑妞,心里正忐忑,谁知道他盯着猫片儿看得津津有味,还笑了。
“我能把监控拷走吗?”段景行问。
把监控拷到手机上,段景行给自己留了一千块,剩下的一万块全转给了他这个同学。
女孩瞄了眼金额,吓了一跳:“不用不用,就照顾黑妞而一年,也用不着这么多……”
段景行:“你拿着,我心里踏实。”
当晚,他兴冲冲地跑到秦晚家。
敲半天门,没人在,屋里的强奸犯猫倒是发着嗲回应了他几声。
干站着等了半个来点儿,这层的电梯门忽然开了。
一看来人,段景行挺意外,是那位东秀的大少爷李展诚。
李展诚可能没寻思楼道还有人,冷不丁一抬头看见段景行,吓得跳了几步踢踏舞。
片刻后,这人清清嗓子,从手机垂下的链子上掰出一条弯弯曲曲的铁丝,伸进锁孔里,绕啊绕,最后放下来,拐弯抹角地掏出来一把钥匙,把门打开了。
段景行:“……”
李展诚发觉被看,歪头看回来:“你瞅啥?我告诉你,是铁丝不够长,不是我不会!”
段景行组织了一下语言,看向李展诚手里的钥匙,问:“你是秦晚的朋友吧?”
“秦晚?”李展诚瞪大眼睛,反应简直有些夸张:“他告诉你的?”
段景行点了头,这位就一脸深沉地不说话了。
进了屋,见不着人憋坏的大橘用野马奔腾的姿势,弓腰一跃一跃地跳过来。李展诚熟练地给猫添粮换水,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