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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的嗡鸣声终于消失。祝高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试图去浴室清洁一下，再好好地洗个热水澡。但等他真的站到了地面上，便又觉得浑身上下都酸痛起来，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想要休息，祝老师只能一屁股坐回床上，再缓缓躺倒下来。

不幸的是，他这一觉也没能睡上多久，在自家手机不厌其烦地放了四十多秒的来电提示后，祝高顶着一头乱发，躺在床上接了电话：“喂？”

“祝老师？是我。”电话那头传来李老师的声音，他简单聊了几句工作上的事情，最后又把话题归到了即将到来的元旦假期上：“有什么想吃的零食吗？”

“嗯……让我想想啊。”祝高清了清嗓子，在一片混乱的大脑中搜索近期种草的零食：“首先，薯片，番茄味的。”

“这个肯定会买。”李崇光的声音也带了些笑意，看来改完作文这件事对他的心情影响很大：“再来说点特别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此时的祝老师已经完全脱离了混沌状态，他眉飞色舞地报了一大堆零食，直到说完满是童年回忆的咪咪虾条，这才想起自己似乎提了太多要求了，只好先打着哈哈揭过去：“哎呀，你瞧，这不是体育节快到了，我还得空出课时陪他们排练吗？”他面不改色地继续胡扯：“话说隔壁班有个小孩，体育运动不大在行，艺术方面倒真是一流水平。我就听他在那里跟全班同学报菜名，没想到这么快就记住了。”

李老师也被逗笑了：“得了吧，别瞎讲！”他说：“七班的王承宇倒真会讲相声，但他报菜名可没你那么熟练。”

“嘿嘿。”祝老师一吐舌头，不再狡辩。

“你想喝酒还是别的什么饮料？”

“都行。”

“那我拎几瓶啤酒过去。”李老师不是第一次去好友家了，也知道对方冰箱里常备着许多肥宅快乐水。

说到啤酒，祝高立刻想起些了什么来，他翻身坐起，又扬声补充道：“等等，记得带两罐奶啤啊！”

“知道！”李崇光笑了。

看着满身狼狈不堪的痕迹，祝老师想了想，说：“剩下的明天再商量吧。”除了清理自己，他还得抽出时间去收拾床榻呢。

“好，明天见。”好友那边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祝高放下手机，开始平静地审视起自己的满床“杰作”来。

唔……该从哪里开始收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