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阳光照耀下,林生然是许易的钢琴老师,而在暗黑的那面,林生然心甘情愿做了许愿的情人。一做,就是两年。起初,林生然以为自己可以做到大度,有了爱情,就有了一切。但心态会随着时间变化,林生然不再满足情人的身份,不再愿意接受不管多晚许愿都要坚持回家的习惯,更不再愿意看到许易在许愿面前那张天真无邪的笑脸。
三十岁生日这天,林生然请许愿到家里切蛋糕,也把自己按捺不住的心意说出了口,“我们……我不想一直这样。”
或许所有的地下情都会走到这一刻。许愿也算是早有准备,他平静极了,将切好的蛋糕块递给林生然,挑眉反问,“那么,你想要什么?”
金钱?
地位?
婚姻?
许愿盘算着林生然可能开出的条件。
这些,他都可以给。
然后她给了一个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答案。“孩子。”林生然的声音满是坚定。
“对不起,不可能。”许愿放下刀叉,双手交叉叠在餐桌边缘,同样肯定,“如果你想嫁给我,我愿意考虑离婚。但是,如果你想要孩子,对不起,我有小易了。”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许愿一句比一句有力,几乎不给林生然留任何余地。“你知道的,小易也很喜欢你。如果你愿意,我相信你会是她的好妈妈。”说这话时,许愿仿佛在讨论一件不痛不痒的事。
“那……你今天可以陪我吗?”林生然失望地垂下眼眸,在插蜡烛的时候,她轻声问道。“就一次。”
许愿犹豫了片刻,出于对这段关系的重视,他点了点头,破天荒地答应了过夜。
林生然轻轻笑了。至少,自己比陶杳重要。
夜里两点,结束了一场激烈而又酣畅的性爱,许愿和林生然早早地进入梦乡。而在家里,陶杳却在黑暗里睁着双眼,久久无法入睡。十分钟前,她拨打了许愿的电话,却只有一句系统提示: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大半年前,陶杳在许愿的衣领上看到过口红印。
四个月前,陶杳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看到过女人的头发丝。
一个月前,陶杳看到许愿背着自己假装接客户电话却不让人听到任何内容。
种种迹象表明,许愿在外面有了女人。
但想到许愿是好爸爸,想到许愿坚持回家,想到闺蜜说的那句:是男人都会出轨,更何况像许愿这样事业有成的优质男。陶杳也就试图自我麻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要他对许易好。
只要他还把这里当成家。
可是……
可是!
今天……许愿他,没有回来。
陶杳知道,加班只是借口,他不在公司。他去了另一个女人的床上。
好想哭啊。
胸口一阵接着一阵的剧痛,曾几何时,她以为自己遇到的就是真爱,谁能想到,男人……陶杳无声地落下眼泪,放在枕边的电话,依旧没有任何回复。再打过去,依旧是关机状态。
直到第二天清晨,许愿才不紧不慢地回到家里。
陶杳和许易正在吃早餐,看到爸爸回来了,许易高高兴兴地打了个招呼,许愿也走了过来,笑着捏了捏许易的脸蛋,“慢点吃,别噎着。时间还早,爸爸开车送你去学校。”
“爸爸真好!”
比起许易的笑脸,陶杳的表情又僵硬又麻木,她冷冷地看着许愿,仿佛在打量陌生人,看……脖子上有明显的草莓印……陶杳的心跟着绞痛,别过脸,不愿再看到他。
一连三天,陶杳没有和许愿多说一句话。除了在许易面前,夫妻需要演必要的戏。
许愿假装看不到。
终于,在第四天夜里,忍不下去的陶杳把又一次晚归的许愿拦在门口,声音颤抖,神情不安,“你……难道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许愿耸了耸肩,一边脱鞋,一边反问,“没有。”
“你……”陶杳捂着胸口,又气又急,“我都知道了,你在外面有了女人,是不是?”
直到这一刻,陶杳依旧选择疑问句。或许,在没有发生捉奸在床的事情前,女人的天性决定了会对男人抱有最后一丝信任。只要许愿摇头,陶杳就可以继续自欺欺人。
可是,许愿点了头,用无所谓的态度回答道,“是啊,有。”
“多久了……”陶杳眼前一黑,险些昏倒。
“一直吧。”许愿一边往房间走去,一边留意许易的房门是否关上。他与女人之间的争吵,并不想被孩子听到。“我以为你一直都知道。”
陶杳听不懂“一直”的含义,快要失去理智的她根本不会去思考是从婚前到现在。“为……为什么。”她拦在许愿面前,不肯让他走进房间,“为什么要出轨……她……她哪里好?”
陶杳不知道她是谁。
所以,陶杳更不会知道,不是她,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