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开门营业,结果虞枭却开车七拐八拐地开到了一处沿着湖边的二层民宿,若不是上面题写着——流霞,顾宗严以为虞枭开错了地方。停好了车,虞枭言简意赅地介绍:“这是我一个客户私营的,一般也就接待他的熟人,但不管有没有人来,总是开着的。”
虞枭推门进去,酒保正在擦酒杯,听见门响,抬眼看过来,冲着虞枭微笑道点头,就算打过招呼了,虞枭也笑着说:“我们去楼上坐,今天有什么新鲜的食材,你看着安排。”酒保再点头表示,做好了给他们送到楼上去。虞枭领着顾宗严顺着木质的台阶爬上了顶层,顶层设计成一个阳台的样子,随意地摆放着桌椅,但却收拾得干净,顾宗严站着远望,发现正好可以看到湖边的景致,颇有一番闲云野鹤的感觉,他真没想到在新城这样一个繁闹的大都市,还能有这么清净的地方。
片刻,酒保把酒先送上来,顾宗严看出来虞枭应该是常客,刚才在下面分明没提要什么酒,酒保就很自然地拿了虞枭喜欢的,虞枭借过,笑着寒暄:“麻烦你了。”
酒保笑着摇摇头,把酒放下就下去了,顾宗严误以为对方是哑巴:“他这样怎么跟其他客人交流?”虞枭听出顾宗严的意思,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嗓子受过伤,声音听起来有点……所以他很少开口。”
顾宗严恍然大悟,喝了一口酒,又把目光投向远处的湖面,时不时吹来的微风,让他有种飘飘然的感觉,虞枭打开了放在一旁的仿古留声机,音乐缓缓地流溢出来。顾宗严深知虞枭今天所做的一切完全是为了照顾自己,他并没有责怪自己,也没有替自己找借口。顾宗严品着酒听着音乐,目光仿佛透过宁静的湖面看到了曾经的自己,还有虞枭……
暂时还不得不留在K国的周磬从邵信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就返回自己下榻的酒店了,邵信柏略带着不舍地明示周磬,等他回新城,两人在好好乐呵。周磬嘴上答应着,心思却不由飘到了虞枭身上。他叫了餐,舒服地躺倒在床上,随手打开江路童附赠的小视频,要说这视频唯一的缺点就是光线太暗了,只能模糊地看出是虞枭的模样,但优点就是虞枭的嗓音听得格外清晰,这首歌,周磬在虞枭的车里听到过,忽然想到当时虞枭说什么成熟的男人适合怀旧,分明是胡说八道啊,这视频一看也得是虞枭他二十多岁的时候了,周磬算了算当时的自己恐怕连二十岁都没有呢,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地笑起来,怎么一看到虞枭自己就好像也回到年少时代的状态了,周磬仔细地看着视频,跟着哼唱着歌曲,忽然间,他似乎在视频里看到另一个人,因为时间太短暂了,他又不能十分确定。
周磬本打算等自己把手头上的事情都处理明白后再约虞枭认真谈一谈,但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可能没有那么好的耐心了,算了一下时差,新城应该是午休时间,周磬直接拨通了虞枭的手机,手机响了几声之后接通了,虞枭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含糊,周磬不免新奇:“你喝酒了?”
如果放在虞枭十足清醒的情况下,他肯定不会接这个电话的,但在微风,音乐,酒精的加持下,他反应了一下就按下接通。听到周磬的声音,周磬的问话,虞枭片刻的清净被打破了,他略显得不耐烦:“有什么事?”
周磬再次确认了时间,这个时间虞枭绝对不会喝到微醺的状态,所以有人跟他在一起,周磬几近笃定,本能地试探道:“虞律师,上次让你考虑的事考虑得如何了?”
虞枭虽然有些醉意,但却怎么也不会忘了那天分开之后周磬给他打电话的内容,听到周磬的问话,他一时间沉默不语了,没等到虞枭的回答,周磬步步紧逼:“虞律师,逃避可不是你的性格,我就快回来了。”
虞枭想起身找的地方单独和周磬讲,可是坐在对面的顾宗严察觉到虞枭的表情有些变化,忍不住轻声开口:“虞枭,是工作上的事吗?”
虞枭匆忙点了点头,站起身,走到楼梯转角,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和声音:“周磬,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不如明明白白告诉我。”
周磬在顾宗严出声那一刻,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失去了,但嘴上调笑:“我以为我胜券在握,原来虞律师早就移情别恋了。”
如果不是虞枭涵养好,真的要被周磬气得破口大骂了,虞枭整理了一下思路,冷笑道:“周先生,你恐怕没资格这么说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