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獍仿佛汇报工作般,总结了关键点——顾宗严前天晚上在封家营业的酒吧喝醉,很可能是被人下药灌醉后带走了。听到这话后,虞枭几乎屏住呼吸,他身为律师,自然能联想到之后发生了什么,好容易消化了这则信息,他才强作镇定地问:“谁干的!”
虞獍并不能感同身受,摇了摇头:“他自己也不知道是谁。”
虞枭努力冷静下来,严厉地追问:“是封家吗?!”
虞獍果断地摇头否定:“出事那晚我一直和封民期在一起。封家如今自顾不暇,他们更不愿顾宗严在封家的地盘出事。”虞枭知道虞獍所说不错,就算封家和顾家的立场如何不对付,在新城名利场的游戏规则中,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能对家人出手。
“你能查出来是谁干的吗?!”虞枭似是下定决心般,双目闪烁着少见的坚毅和狠厉。
“能。”虞獍分外欣赏虞枭这种与自己相似的眼神,嘴角微微上翘,快速的应答。
“找到他们,”虞枭停顿了许久,一字一顿地说,“如果有幕后主谋,我要他们付出代价!”虞枭一向聪明,他既然知道不是封家,那么就很有可能是那帮人,不然在新城谁有胆量对顾宗严下手!
虞枭平复情绪后,才想起问:“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
“封家发现后,不方便出面,才委托我出面。”虞獍并没有提及他之前早就与顾宗严有过往来。
“他……他还好吗?”虞枭不敢想顾宗严是怎么独自面对这一切的。
“我找到他后,带他去做了药物阻断,然后又去验了伤。”虞獍平静地陈述着昨天发生的一切,“他很清楚怎么保护自己。”
虞獍这句无情的话,仿佛狠狠地抽了虞枭一耳光,虞枭不是没见过受到性侵害过后的应激反应,支撑顾宗严能如此冷静处理,最根本的原因是他绝对不想让顾家替自己善后,但独自承受这一切对顾宗严的心理伤害只会加倍。
“没报警吗?”虞枭轻声地问,唯恐这话会让顾宗严的情况雪上加霜。
虞獍打开房门,听闻站住在门外回:“他恢复意识后,似是听到那些人说起录视频……”话还没说完,虞枭已经怒不可遏地低吼:“这帮畜生!!”兄弟两都明白顾宗严的顾虑,如果报了警,那帮人一定会鱼死网破公布视频,这是一个威胁,同样也可以用来勒索顾宗严。
“虞獍!”虞枭虽没说他的决定,但虞獍还是读懂他的意思。
“哥,交给我吧。”虞獍领着虞枭进门,看向客房,“他吃了药还在睡觉。”
凌晨收到信息的朗叔,一大早开车去了布恩高地接周磬,当看到周磬独自一人拎着行李从酒店里出来,神情委顿,朗叔还是下意识关切地问了一句:“二少,虞律师他……”
周磬这才抬眼冷淡地回:“他先回新城了。”
朗叔可记得两人决定旅行约会时的雀跃,上次见到周磬这样兴奋还是他亲手把加市那座树屋盖好的时候,朗叔也打心底替周磬高兴。谁料到,这才过去一两天,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周磬又去开冰柜,拿出烈酒,自斟自酌,朗叔心疼他,小心翼翼地出言劝:“二少,一大早还是喝些温和的。”
周磬充耳不闻,反而开口玩笑:“朗叔,我还在休假,偶尔放纵一下没什么吧。”
朗叔越发确定周磬和虞枭之间绝对出什么幺蛾子了,可虞律师那么好的脾气,怎么会把二少气成这样呢。难道是两人分手了?可也没见二少跟哪个恋人分手后,情绪这么差。
朗叔到底是周磬身边的老人,应对起来要灵活得多:“二少,这两天老太太(周磬的祖母)一直问起你,要不要回加市看看?”
周磬一听朗叔的话,坐直了身体,无奈地笑:“朗叔,你别哄我了,现在正是祖母最忙的时候,周家那些亲朋好友都聚堆似的往加市赶呢。”
朗叔被拆穿也不恼,只是笑着说:“反正休假嘛,回加市休息休息。”
周磬想起加市那座自己亲手盖的树屋,随即又记起钥匙已经被他送给虞枭,可他还没来得及带虞枭回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