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释重负地说,好久没有这么轻松的感觉了 ,早知如此,就不会拖这么久。
那晚,虞枭喝了酒,拿出那枚珍藏的徽章,翻看背面刻着顾宗严的缩写,自己的那一枚送给顾宗严,不知道他怎么处理掉的……沉默许久后,虞枭也如释重负地将会长摆放在桌面,拍下照片留作纪念,然后就把那枚徽章收好,再没拿出来过。
感情的事,兜兜转转,最后困住的只有自己,他懂得顾宗严的选择,正因为懂得,所以才没法去恨这个曾经的恋人。
送顾云英上了车,虞枭又在门外站了许久,不知是想些什么 ,之后才从大门走回Carillon的大厅,赵秘书似乎一直在等他,见他回来,忙迎上来:“虞律师,周先生问你这边谈完了吗?”
虞枭点头,赵秘书这才继续邀请:“那麻烦你跟我去一趟周先生的办公室。”
周磬见虞枭进来,暂时放下手中的工作,让赵秘书出去并吩咐不要让人打扰。周磬并不关心顾云英跟虞枭说了什么,倒是虞枭伤感的神色让他有些在意。
虞枭认真地看着周磬,心中难免扪心自问,我又能和他共度多少年?只希望那时的自己,还有足够的勇气面对一切。周磬看着距离他并不遥远的虞枭,神情恍惚,忍不住抬手抚过他的脸:“你……”话未完,虞枭拉住他的手,将自己的脸埋下,轻轻地吻在手心,潮湿的嘴唇紧贴在周磬干燥的手心,喃语着周磬的名字,周磬的心跳声越发明显了……
虞獍开车带着顾宗严来到上城区闹中取静的心理咨询室,顾宗严内心十分抗拒:“你带我这里干什么?!”
虞獍按下电梯,冷淡地说:“为了让其他人放心。”
顾宗严一时没领会虞獍的意思,就被他拖进看诊室,仿佛进自己家一般随意地坐下。看诊室里面有一位年过五旬的女士,看到虞獍出现,起身倒了两杯水,放在茶几上,才开口:“怎么今天想起过来?”
“不是我,是他。”虞獍瞥了一眼顾宗严示意。
这位女士是新城非常有名的心理医生,转头向顾宗严自我介绍——我姓苍,叫我苍医生就好。顾宗严这也听明白,虞獍是这位苍医生的病人,现在他也是了。
苍医生示意虞獍先离开,她单独和顾宗严聊一聊,虞獍还没动,顾宗严本能地拉住他的衣角,坚决地说:“不,他不用离开。”苍医生微笑着建议:“我们的谈话会涉及到一些隐私,他留在这里,你会有所顾忌,这对你恐怕不是最好的选择。”
顾宗严看了一眼虞獍,还是坚持:“这次让他留下。”苍医生不再勉强,而是让虞獍暂时回避到屏风后,自己很随意地和顾宗严聊起来,顾宗严一开始确实精神紧绷,一直用沉默应对,后面苍医生找到突破口,顾宗严终于能说几句话交流,可也不知是害怕还是紧张,冷汗几乎打湿他的内衬,苍医生倒也没勉强,试图从他信任的虞獍入手:“你和虞獍的关系不错,除了他哥,我没见过他和其他人。”
顾宗严想起昨晚他找上虞獍,正是虞獍冷漠的言行让他敢于直面内心深处的恐惧,若换做虞枭那般关切,他无法做到将自己最丑陋最阴暗的一面暴露出来。
顾宗严遮掩道:“他帮了我……”这时,屏风后传来一声轻笑,连苍医生都有些惊讶地望过去,但很快又问下一个问题:“所以你很信任他?”这个问题让顾宗严沉默不语,他自己也搞不清楚,是因为虞獍答应帮他复仇,还是因为只有虞獍从未怜悯过他?他不愿在看着虞枭为了避免触痛他,而刻意回避的话题,谨慎地拿走多余的安眠药;也不想再听到父亲和兄长的指责,母亲的哭泣,还有姐姐的担忧。最重要的是,他不能承认自己就这样被残酷的现实击败,甚至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