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宗严各种不适,眼角渗出了眼泪,紧接着又听到虞獍这般无情的话,只得强咬住自己的下唇,逼着自己不向他示弱。
顾宗严缓过气来,强撑着站起身,脱掉了弄脏的上衣,在餐桌前坐下,拿起桌上剩下的食物,仿佛面对仇敌一般啖肉嗜血般撕咬着,即便引起他一阵阵的反胃,他努力地吞咽下去。对面的虞獍欣赏着他赤裸的上身,自己昨晚在各处留下的“杰作”。
“今早顾云英联系了我,”虞獍开口便是正事,“对你,我们达成了一致。”
顾宗严没想到长姐这么快就找到了他,想要问的问题太多,反而不知该先问什么:“姐姐她怎么……你们说了什么?”
“你不应该小觑你姐姐的本事,你来我这里的第一时间,她就知道了。”虞獍想起顾宗严当成秘密隐瞒多年的事,随口提了一句,“之前她还去找了我哥,想必你们的事,她早就知道。”
听到后半句的顾宗严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他一直以为密不透风不可言说的秘密,原来姐姐早就……只是从未点破。
“至于我们谈了什么,”虞獍想了想言简意赅,“逆风翻盘,让这次变故成为你崛起的契机。”顾宗严已感到呼吸不畅……
一大早朗叔就等在周磬的公寓外,周磬深知这是为避开虞枭,想必是有什么不方便让虞枭听到的事。果然不出所料,朗叔一脸焦急地把周磬请到车上,这才开口:“秋语小姐私下通知我,沈时康出事了。”
“他出事,关我什么事?”周磬听到这个名字,事不关己地问。
“受了枪伤,伤到要命的地方……”朗叔本来也知道不关周磬的事,但沈秋语会特意打电话来,意味着事情恐怕很麻烦。
周磬叹了口气,反问:“朗叔,你也不必绕圈子,我妈对这个表弟一向疼爱有加,她要插手,谁也拦不住。”
朗叔“哎哎”好几声,为难地说:“沈时康是从‘忘忧居’出来后被人带走,秋语小姐希望你过去一趟……”
“她怀疑是我指使的人?”周磬不禁露出看白痴的眼神,“那她怎么不报警?”车内的两人都深知,沈时康是个一无是处的纨绔,又脑子不太灵光,很容易被人挑唆生事,早不知惹下了多少祸端,他这么作死,居然只是被断子绝孙,也算他命大。
朗叔不敢多话,毕竟周磬母子的关系实在是外人很难劝和,周磬抬眼透过车窗见到虞枭推门出来寻他,沉默片刻,点头说:“我会去的。”
虞枭见周磬从车里下来,惊讶道:“有什么急事吗?”
“嗯,公司有点急事。”周磬隐去了真实情况,“很快就回来陪你。”
“那你倒不必急了,我也要出去一趟,刚才接到方希彤(前面案子的证人)的电话,她非要见我一面。”
周磬也记起那个胆大的女孩,居然跑到虞枭的办公室去告白,结果还是被虞枭好容易劝退,他忍不住笑起来:“虞律师,这么久了,她还没放弃吗?”
虞枭也无奈地笑着:“你还没放弃打趣我?”
周磬带着虞枭去了车库,随手一指:“你随便挑一辆,朗叔要送我。”言下之意,他不能同行。
虞枭很意外会接到方希彤的电话,但当她提及徐翔然拜托她转交临别的礼物,他便于心不忍地答应了。俗话说,女大十八变,方希彤已不似初见时那般稚气,身上介于少女与女性间的美,虞枭看得分明。可一见到自己心仪的男人,方希彤依然是那个胆大的女孩,挽住他的臂膀骄傲地展现自我:“虞律师,我考上法学院了。”
虞枭当初以为这个女孩只是随口说说,结果还真让她办到了,赞许地勉励她:“小师妹,道阻且长,仍需努力。”
虞枭绅士地替方希彤拉开座椅:“要喝点什么?”
“你喜欢喝什么?”方希彤热情地反问。
“意咖。”
“我也一样吧。”
虞枭本想说你可能会喝不惯,转念一想,以后都是要做律师的同行,迟早会习惯的。
这时,方希彤才拿出带来的礼物,推到虞枭面前:“徐翔然转学前,特意找到我,让我把这份礼物务必亲手转交给你。”
“他转学了?”案子结束后,虞枭没有再接到过那个男孩的任何信息,渐渐也就淡忘了。
“嗯,案子结束没多久吧,”方希彤想起徐翔然父亲那天来校还大闹了一场,“可能事情闹大,他父亲也知道他呆不下去了。”
虞枭略有些担忧,强势的父亲,溺爱的母亲,软弱的儿子,不知怎么的,他想起了顾宗严,希望徐翔然不必经历太多惨痛的经历才能坚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