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你只是在保护自己……”
秦项很意外会听到景言这番言论,不由眼眉间都染上了些惊讶,然后嘴唇凑近景言的脸颊,轻轻的摩挲起来,暧昧地低语:“你这么想,我很开心。”
景言一直都知道他与秦项从来都不是同一类人,秦项是那种在残酷环境下野蛮生长的困兽,而自己确是在众人呵护和修剪中自由生长的树木,他是信奉物竞天择弱肉强食才活成现在这个样子,而自己则是根蔓入土越深,就越无法离开蓝阁的滋养,终有一天,自己将会成为蓝阁内的参天大树,后人蒙荫,而秦项他真的会困守在这座郁郁葱葱的蓝阁吗?
秦项看出景言因为自己的话,思绪飘得更远了,失神的样子茫然失措,他忍不住亲了亲景言的嘴唇,景言却忽然闭眼流下了眼泪,秦项感知到他的眼泪,用舌头小心翼翼地舔舐,轻声喃语:“别怕,我们是一体的,我会保护我们的。”
秦正阳和苏乐伊返回景言的宫殿,苏乐伊脸色有些不好看,为了掩饰自己的表情,一直低头假意照看着孩子,秦正阳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婉拒了景言的晚餐邀请,平时,苏乐伊肯定很乐意留下共进晚餐,可刚才去拜访苏怀遥,却被苏怀遥冷言冷语地提点了她许多,让她颜面尽失,她虽然知道姑姑与父亲的关系一般,也不怎么往来,一直以为是姑姑不愿苏家借了自己的风光,所以这次她提前就言明了是随秦正阳来拜访景言,也惦记着苏怀遥才过来的,结果哪想到苏怀遥好不领情。
送走了秦正阳和苏乐伊,景言还有政务要忙,秦项就没有打扰他,只身走到了蓝阁外院的花园里,他很少来这里,倒是听说苏怀遥经常在这里出没,果然没让他失望,苏怀遥也独自一人站在偌大的湖边发呆,秦项并不走近,只是站在不远处望着她,不多久,苏怀遥转身看到了他,嘴角撇出一丝冷笑:“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项耸耸肩说:“听说花房的郁金香开了,想送景言几支。”
苏怀遥冷笑出声:“你以为我会相信你。”
秦项故作惊讶,嘴角弯出一个得逞地笑:“看来大嫂送你的礼物,你已经收到了。”
苏怀遥深吸了一口气,克制自己的情绪:“你拿作伪的检测报告给我是没用的。”
秦项轻笑出声:“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打算留这孩子作保命符的。”
苏怀遥听到这话,瞬间明白了秦项有所指,快走上前质问:“那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秦项露出虚伪的假笑:“你不该问我,毕竟秋以南一直都听从你的安排。”
苏怀遥眉头紧皱,面色不虞:“你到底想怎么样?”
秦项摊开手说:“我确实有你指使秋以南的证据,但我也知道我不能把你怎么样?”说着,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我若查到孩子的生父,会通知你的。”说完,秦项便不再看苏怀遥,径直走进了不远处的花房,独留下苏怀遥恨恨地盯着他的背影。
蓝阁这几日仿佛暴风雨的前奏,平静到让人觉得压抑,秦项没告诉景言,苏怀遥是眠花宿柳的幕后老板,因为这很容易就联想到景兴文的死,再细究下去,秦承业在这件事里扮演了什么角色就不言而喻了,秦项不希望自己的父亲在死后还给自己的生活带来麻烦,所以干脆就隐瞒了真相,反正现在比得就是谁更沉不住气。
景淑好容易找了个避人耳目的机会,见了秦项,她也察觉到蓝阁最近的形式有些紧张,一向安于现状的苏怀遥最近频繁出入蓝阁,返回苏家,偶然遇见,脸色比她老公去世时还难看,随从们也多有劝阻,但她仿佛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景淑不安地问:“你到底对苏怀遥做了什么?这两天我让人盯着她,得到的反馈都太古怪了。”
秦项正把大块的生肉投喂给狼牙,血沫溅了一地,景淑不由地皱了皱眉头,再看着秦项鲜血淋漓的右手,忙掩住口鼻,秦项头也不回地问:“其他人有什么反应?”
景淑快速地回答:“父亲还算正常,大哥这几天称病没怎么出门见人,反倒是一直闭门修养的三哥见了父亲几次,不过都是两人私下的话,我也无从下手。”
秦项扔完肉块,捡起一旁的手帕擦干净右手,点头说:“静观其变。”
景淑略有些不满地说:“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秦项想了想没否认:“你父亲也许比我知道的更多。”
景淑不耐烦地说:“我总不能平白无故地去询问我父亲吧,”说着,似是想到更好的办法提议,“不如我们加快些,让景言尽早拿到权柄。”
秦项冷冷地扫了一眼景淑,面无表情地扔掉手中的手帕说:“我刚才说了,静观其变,你没听懂吗?!”
景淑看到秦项突然变了脸,内心一阵发寒,从初见他,就知道这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也知道只有这样的人才能真正解决那些威胁她性命的人,既然选择了与狼共舞,那就要承担被狼突袭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