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文没见过面,但他们都互相知道对方是敌是友,毕竟也没人大冷天会在祁山派之中躲躲藏藏,承羡的身手绝对在佑文之上,但是佑文顾不得身上有伤,非要亲自去,承羡心里想到他们之间可能有一个没人知道的秘密。
佑文身上的伤是内伤,伤及内脏和经脉,全身血气运行不畅,加上拖了几天,不赶快治好的话会有很严重的后果,承羡身上带的药完全不适用,佑文清楚自己身体情况,却坚持要先把阳城捞出来,如果不是怕阳城弄一窝血族或者干尸出来,打死都不会管他。
这个江湖向来都没什么可取之处,不是没别的事干,江湖还会有这么多人吗?江湖人有几个高收入的年轻俊杰精英?家里没钱没后台,在江湖当个普通大侠都穷得响叮当,有骨气的叫大侠,没骨气的早就为了混口饭吃当小混混山贼强盗,承羡不在江湖混着又能去哪儿,他心中羡慕起振羽楼来。
虽然佑文心中还是骂骂咧咧,但还是念着不能弄出一窝血族,强打精神,保持自己平常斯文的模样,实际上身体快撑不住了,硬生生和承羡一道杀进去把阳城救出来,按话本上怎么都得吐口血表示自己的身体状况,现在佑文不能无缘无故吐得出一口血吐,甚至想找点血喂饱这只血族啊。
承羡就那么看佑文憋着口气硬撑到在祁山随手抓了只鸡扔到阳城手里,安心看着没弄出一窝血族或者干尸之后,像是功成身退一般倒下了……
祁山派看到金发承羡,近来听闻承羡顶替了靡成为一把手,既然能和承羡一道出现,祁山派便不敢跟下去,再者,佑文扔下一叠银票,既然勒索成功了,把勒索信放走也不成问题,也便由着他们把阳城带走算了。
承羡把人送回去后,只见媛琦还抱着账本温声细气数落着阳城,果真卿本温婉亦是江湖人,数落罢,媛琦一边抱着账本一边叫人把佑文带去给管颂,叹了一声真可怜。
那声可怜,也许媛琦是在叹自己。
他们在管颂眼中就是一群小孩子,管颂只对承羡微微一笑算是打招呼了,殊不知,在承羡很小很小的时候,是管颂救过他,也或是他救了管颂。
说起来也是很长的故事,管颂和朱南有密不可分的关系,有人说管颂在朱南宫中当过太医,因为一些事才离开宫廷到处流浪。
承羡很小的时候刚学会走路没多久,在跟着父母逃亡的路上,大家一样都是逃亡之人,他给过管颂半个馒头,那一头金发实在瞩目,管颂便记住了,但半个馒头救不了谁。后来,柴司君在逃亡路上死了,那一刻管颂身边的人都死了,他自暴自弃后又见到那个被遗弃的金发小孩,与他生活过几天,仿佛给予管颂一点人世间的温暖,看着他被捡走之后,管颂才来到此时的振羽楼。
可能是给予过对方一点温暖,即使承羡不记得管颂了,却也有一丝亲切感。
后来承羡帮过他们数回,算是和振羽楼有丁点关系,他们三个总是约好下回一块喝酒,却都凑不齐人,再后来,也才勉强碰巧能喝上一回酒。
这一次失手,几乎被传唱好一段时间,几乎整个振羽楼都笑他是勒索信本信,阳城爱面子,把手头上的事情都交代好之后,回京城躲了大半个月,过了元宵才回振羽楼。
新婚第一年的新春佳节,拿太子妃抱病做借口才勉强搪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