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诊断,突然拱手行礼道:“恭喜贵人,贺喜贵人,这是喜脉,约莫有两个月了。”
他这话一出口,喜坏了一屋子人,太医又说了一些恭贺的话,又开了一张宁神养气安胎的方子刚想告退,槿棋深思过,喊住他:“管太医,再诊一次。”柳悦高兴昏了头,又把丝帕搭回去,管颂认真诊很久脉,还是喜脉无疑。
柳悦正想叫小路子去灵犀宫禀告,槿棋坐直了腰,心想淳亲王还没过头七,现在有孕就怕德妃发起疯来闹事,若是瞒住德妃,宫中这么多人没准谁去偕祥殿磕叨一言半语也能传到德妃耳中,要知道一个刚失去孩子的疯女人发起疯来无法想象,难产而死的玉嫔才半年便没人为她惋惜,也没人提一言半语,自己腹中才两个月的胎儿除去更没人为他惋惜了。
思考这关系厉害,槿棋还是让小路子去禀告,后宫里压根没瞒得住的事情,况且今天来的小太医不过第一次见面,不知道嘴巴严不严实,连瞒的念头都没打,按正常一样禀告便好了。
没多久,容楚带了张太医又来请次脉,确认是喜脉,碧桃和蟠桃早已乐得像朵花,满头白发的张太医叫了柳悦来细细嘱咐照顾孕妇的事宜。而槿棋仍然镇定自若微笑着,她深知自己腹中孩儿捆绑起自己与林家一族命脉,怎么都开心不起来,今年才十六就当娘,人生漫长还得怎么过?
容楚伸手轻轻捏了一下她的鼻尖:“你肚子里有我们的孩子了。”
她高兴不起来,眼前是皇帝,也只能打起笑容回应:“这是皇上给予臣妾的福分。”
“乔儿,”他宠溺地摸摸她的眉角,“想要什么尽管说,朕都能赐你。”
槿棋忙道:“淳亲王头七还没过,臣妾不想太过张扬,引德妃姐姐伤心。”
“和朕客气什么?”他拉着她的手道,“贵人林氏,赐封号……”他有点犹豫了。
“嗯?”
很快容楚高声道:“乔儿从小知书识礼,内务府拟的字无非来来去去那几个意思,你的封号由你决定。”
这般隆宠可受不住,容楚对她是有心的,若是被旁人知道了,隆宠便成大祸,槿棋起身跪在地上道:“臣妾不敢。”
容楚连忙扶她起来:“好好好,平身,封号就由朕决定吧,昭,日明也。倬彼云汉,昭回于天。昭贵人可好?”
“谢主隆恩。”这个昭字寓意很好。
一屋子奴才高声道:“昭贵人万福金安。”
“小李子,通传内务府,赐贵人林氏封号昭,为昭贵人,赏赐黄金千两。”以手虚抚她的小腹,含笑道:“乔儿莫要紧张,淳亲王的事你也别去了。”
说到淳亲王,他的语气有点变了,对奴才们说:“你们下去吧,朕和昭贵人说会话。”
按惯例,奴才们关上门远离十米远,屋里主子说话是听不见的。
容楚把她搂在怀里,小声道:“乔儿你要好好保护我们的孩儿,从今而后除了贵妃和我送的食物用品,其他一律不能用,没事别出门转悠,若是无聊想看戏,差人去贵妃宫里说一句便好。”
“臣妾也不爱看戏,倒是喜欢看看小动物,待会让碧桃在院子里养几条鲤鱼便够了。”槿棋进宫以来一直不争不抢,恩宠不浓,位份高的妃嫔明争暗斗也落不到自己头上,容楚从小在后宫之中看惯了尔虞我诈,明知宠上天的妃子通常活不了多久,除非母家像顾昭仪那般显赫后台强大,不然死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倒是容楚对纾贵妃是放心过头了,女人都耐不住嫉妒,即使温婉贤淑的贵妃,保不准什么时候对她下手,况且容楚与贵妃从小认识,感情笃厚,后宫唯独对贵妃放心,但是人心易变呐。
这孩子来的巧,淳亲王刚夭,容楚膝下空空,这孩子当是给宫里冲冲喜,他抱紧她叹了口气:“顺贵人能像你这般懂事就好了,乔儿你一定要小心翼翼保护自己。”容楚说得出这话,也代表顺贵人其实失宠了。
放旁人难说,槿棋比顺贵人聪明多了,别说戏本情节,在家里看到三位姨娘掐架都打得你死我活,最后让娘亲这个正室出面的例子时有发生,槿棋想争宠不急,她还年轻,容楚也正当盛年,她首先就要安然生下腹中孩儿稳固自己恩宠,容楚待她不差,即使她不爱这位夫君也得看在他是皇帝的份上。
“臣妾不爱争什么,老天赐予这个孩子陪伴就好了。”
“我的乔儿怎么都不爱争宠呢,朕好受冷落,若是能化作这宫中的鲤鱼日夜陪你该多好。”
槿棋笑了笑,轻声道:“容楚可别说笑了,宫中姐妹众多,该雨露均沾,莫不是连鲤鱼的醋也吃吗?”
“朕还真吃了鲤鱼的醋了,今晚就叫御膳房做一道糖醋鲤鱼,我们一起吃。”
说起这糖醋鲤鱼也是,槿棋本来害喜不严重,吃了两天糖醋鲤鱼开始有晨吐,闻到鱼腥味吐得更加厉害,吃什么都没胃口,院子里的鲤鱼更是养不成了,张太医每天驼着背跑来诊脉不停开安胎药,喝得嘴里发苦,吃了诗韵亲手做的桂圆蜜饯后才好点。
淳亲王的头七刚过,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