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容楚给贤妃的孩子取了名字,叫予毅,宫里还没到小皇子的满月宴就开始忙碌准备去奉京避寒,宫嫔热热闹闹在争取被带去奉京,毕竟那边不止避寒,还是在天子身边近水楼台先得月。
纾贵妃早已放话,予毅还没满月,要留在宫里准备予毅的满月宴,这句话也把还没出月子的贤妃也绑在宫中,决定去奉京的第二天,容楚就决定带四个人去,一个是早已疯癫的德妃,一个是槿棋,一个是明贵嫔,一个是谭婉仪。
住在明贵嫔对门的黎贵嫔气得眼睛都翻到天灵盖,在御花园里故意哭哭啼啼,纾贵妃远处看到了也绕路走。在后宫之中,总有这种女人在想办法装可怜争宠。
向来有好事都会有德妃一份,算是对淳亲王的一点心意和思念,所以带上德妃不奇怪,一个疯妇怎么都闹不出事,这点却把贤妃气得吐出一口血,宁愿带个疯癫的德妃都不等她的孩子满月再去,大概是她心中最过不去的一道坎。
启程的日子是十月二十八,眼看也没几天,荷意宫上上下下忙得不可开交,大小两个主子日常用品都装了好几车,她眼看烦只好带着睿儿去找诗韵聊天。
而诗韵的精神比从前还差了几分,皓儿一哭她就紧张地坐立难安,让奶娘赶紧哄好,用纾贵妃的话,这叫神经衰弱。手指瘦得骨节嶙峋,浓重的脂粉快掩盖不住眼眶,太后心疼她,每日都赐补药补品,可诗韵却还是越来越瘦,脸颊都有点下凹。
甚至睿儿蹒跚学步咿呀学语扑到她脚边喊钰母妃,她仿佛像触电一样整个人跳起来,槿棋安抚她入睡后,悄悄让蟠桃把睿儿抱回去,睡不到半个时辰又满身冷汗从梦中惊醒。好不容易安抚诗韵睡沉了,槿棋拢拢袖子去找同住一宫的纾贵妃——
纾贵妃正闲情逸致等她过来,二哈见槿棋来了,伸着舌头流着口水等。他们之间也不需什么客套,也不需要装什么,槿棋直接开门见山说:“不如让韵姐姐和我住一起,她现在的样子我确实放心不下。”
“这个想法可以,但是这几天你要上路去奉京,不如回来之后再搬过去。”
“我也知道不是难事,只不过我想起一件难事……”
纾贵妃提起兴趣:“是什么?”
“管颂。”
“噢,我都忘记了他还在我宫中,”纾贵妃有意隐瞒些什么,“但是他现在不太适合离开,还是等你从奉京回来吧。”
槿棋几乎无法想象管颂究竟在这里受到什么待遇,下意识紧张起来:“我能去看看他吗?”
他的脸上有点迟疑,不过很快还是带槿棋去密室,只见潮湿阴暗不见天日的密室里,管颂被好几条锁链绑住手脚,背对门口坐着,她小心翼翼走下楼梯,试探性问:“管太医,是本宫。”
绕过他身边的锁链,到他面前,只见他身披一件深蓝色的袍子,全身被绑得严严实实,嘴巴被堵住,槿棋差点忍不住开口问纾贵妃,开口前的一瞬间理智使她赶紧闭嘴,手发着抖拿开堵住他嘴巴的手帕:“是本宫不好,前段时间发生了点事,我被皇上降为嫔,还禁足过几个月。”没有说出到底是几个月,这点给自己留下余地。
管颂濒临崩溃的边缘,用力保持理智,听说过林婕妤小产后被降了位份,想必是没办法实现承诺,如今还来看他已经是有心了,她的出现如同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沙哑的喉咙里张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娘娘,恕微臣无礼……微臣……微臣想死,求娘娘赐微臣一死……”
上次见他,还求带他出这个火坑,这次却已求死,算算时间管颂大概是六月左右生下孩子,现在此时密室里哪有什么孩子?槿棋抬头看站在楼梯上的纾贵妃道:“他的孩子呢?用得着把他锁成这样吗?”
纾贵妃笑了一下,仿佛说些和自己没关系的话似的:“他,亲手把那两个孽种淹死了。”他口中的孽种也是自己的孩子。
“什么意思?”槿棋心里是有点虚的,有点低声下气,她知道纾贵妃的手段不低,知道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纾贵妃……他快疯了……”
只见纾贵妃唤听竹过来:“听画,给娘娘说。”
听画是一直照顾管颂的人,她在槿棋耳边细语几句,顾虑到其他方面,听画只是寥寥说了几句,让槿棋知道管颂亲手把自己生下来的婴儿淹死而已,这样却惹恼了纾贵妃,纾贵妃将管颂自己让自己怀上了——
对,管颂具有两个性别,所以除了有违常伦之外,实际上是可行的,不过纾贵妃实行了这个异想天开有违伦常的想法而已。
再奇怪的事情槿棋都能接受,但这一切太可怕了,根本无法想象,看着槿棋脸色突变,纾贵妃更像是沉迷自己的试验品,微笑着注视起管颂,语气里还带点自豪地说:“那对孽种五月末出生的,七月的时候开始新的实验,现在他有了三个月,我只好锁起他免得他过分活泼。”
他的眼神太可怕了,在这个阴森的密室之中用自己本来带磁性的男声说这句话,不禁打了个冷战,小全子识趣地把管颂的嘴堵上,槿棋用半谈判的口吻商量道:“等……这个实验结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