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花了一百元的。」
他带我进了男厕所,在我们进入之前,那里已经挤满十几个人,可他们没一个在「发」的,不知为何十几个人在某扇门前围成个同心圆,每一个清一色侧着脸,彷佛那门内有什麽值得听的声音。
我本想开口问这是什麽情形,刚张开口,就被阿系给阻止,他大概晓得我想问什麽,却摇摇头,依旧指示我别出声,然後他自己便迫不及待地凑上头去,靠在门边。
我晓得这其中肯定有古怪,便竖起耳朵,同他们仔细地听。
不出所料,门的那边果然有些许声音传出,起先就像是两团泥土的碰撞声音,很有规律性的撞击,然後有像是闷哼的混浊声音传出,一些是很重的粗音,另一些是很轻的细音。
我晓得这里面在做什麽,只是很难相信会有人这麽无聊而已。
约莫过了约五六分钟,在一声比先前稍微大的闷哼声传出後,里面的一切全安静下来,除了很轻的喘息声外。
可是外面聚集的一群人好像还没有意思想散开。
这时候里面开始有一男一女在对话,一会儿後传出一阵争吵的声音,接着门被打开,出来的是阿系的同学,一个叫鳖王的学长,他拿了里面女孩子的衣裤,就面对着那扇门大骂三字经,言词中极尽污辱之能事,很明显可以听得出是门内那女孩子除了和他好外,又和别人燕好的事情被他知道,他这样做是为了给她个教训。
鳖王拿了衣服还不打紧,更过分的是他竟然把门拉开。
一下子忽然跑出两团肉球,褐色的乳头肆意地挺起,表示刚才的激烈,浓密的黑毛上闪烁着浓白色的液体,无法掩饰门内那个女人,刚被门外那个男人欺负的事实。
里面一具赤裸裸的身躯露出来,正对着大家。
竟然是丽芳!亏她还是我们电机系的系花!
那一群男生开始淫荡地笑出来,有些过分的竟然趁丽芳伸手出来要把门关起来的同时,把她给拖出来,推倒在潮湿肮脏的地板上,然後有人跳起来压到她身上,猥亵地在她雪白的身躯上乱摸。
「哇!摸到了…摸到了…」
「别跑!我要把你的毛黏回去啊…」
在众人异常兴奋的怪叫声中,我的脑中一片空白,这究竟是怎样的一所学校,连那种所谓「坏学生」都做不出来的事也会发生。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只有我以及丽芳是一年级的新生。
在这一群可恶的人们追逐她的缝隙中,我看见丽芳洁白的身躯沾满地板的秽物,美丽的脸蛋强忍住眼泪,战栗地找其他厕所的门。
终於她脱出那群变态的狎弄,跑进厕所尽头的门中。
躲进去後,她哭了,刚才似乎很坚强的她哭了。
众人一看没戏唱,说出一些淫言秽语後,簇拥着鳖王走开。
鳖王走过我的身边时,以一副猥琐的笑脸,把衣服丢给在一旁观看的我我,「喂!一年级的,等下拿给她。」
虽然对他们过分的行径感到极端愤怒,可是没办法,谁叫我刚进来学校,又不想因为打架弄出个污点惹爸妈操心,虽然这种人并不是混混,也肯定没打架的勇气,可是坏就坏在他的老头是个民意代表。
果真是个民意大婊。
反正这种人一天到晚除了挺着生殖器欺负女生,以及张着口要吃要喝要玩,靠着关系横行於学校之间外,几乎什麽都不会。
我体认到在这个吃人的社会中,身为一个小市民的悲哀。
等他们走远後,我走近那扇哭泣声传出的门,敲一敲。
过了很久,还是没有应门,我再敲一敲门,终於使她探头出来。
我拿了衣服在她的眼前晃一晃,示意要她拿过去。
一看见我手上的衣服,她立刻夺过去,然後赶紧锁上门。
趁她穿衣服的时候,我说:「你不要紧吧?」
她没有回话。
「你干嘛要这样子呢?告诉教官啊!这样子太过分了,你不觉得吗?连我这个旁观者都看不过去,离开那些家伙吧…」
过了好久,隔着门,她说:「不行…不可以…他是我男朋友,都是我不好,惹他生气…」像是催眠自己,她语音抖竦,歇斯底里地喃喃自语着。
这是什麽话!
可是又有什麽办法呢?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於是我就这样一直站着,最後过了半个小时,她打开门出来。
「谢谢。」她深呼吸一口,似乎又回复正常,对我笑一笑。
看着她渐渐走远,我在脑中自问:「她会自杀吗?」我摇摇头,「别傻了,这年头的女孩子不会这麽傻的。」
事後真如我所想的,她果然没自杀,我发现自己的想法竟然还停留在反共抗俄的年代,不过我实在是不知道为何她对那个混蛋的包容力这麽强,是那个混蛋有什麽特点吗?还是是他老头的原因?
最後找不出原因,只好反问自己一句:「这是中国女孩子的温柔贤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