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还是冷,冷得关节酸酸疼,我回床上扯了被子裹在身上,忽然特别想像地上的大灰猫一样转个圈。
飞起来的白花花的被子让我想起我妈的吊带裙。
我扯着被子转圈,忽然听见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本来就发昏的头更昏了,我的脚踩不住地板,整个人甩出去。
门打开,秦悦睁大眼睛,赶忙一把抱住我。
这太不正常了,精神病才会蒙着被子转圈,我极羞耻,推开秦悦,跳回床上,飞快地把自己缠成一个蛹。
屋子里静悄悄的。过了好一会儿,悉悉索索的,床一晃,是秦悦坐到了我床边。
秦悦非常懂礼貌,他轻轻扯了扯被角:“当当当。”
我躲在蛹里,盯着那一抹光亮偷笑,就是不说话。
秦悦在外头又扯了扯被角:“段厝?”
“哥?”
“媳妇儿?”
“乖女儿?”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喊我,为了让他闭嘴,我撑开被子扣到他头顶,把他囫囵个儿一起卷进来。
他头发又软又厚,他的脸摸起来细腻柔滑,我可劲儿地揉搓他,稀罕得不得了。
秦悦任我揉搓,直到我开始一口一口舔他脖子上硬邦邦的疤,他才制止住我:“你好点了吗?我买了罐头,桃罐头,你吃吗?”
我点点头,窝在被子里等。
秦悦端来好大的瓷碗,罐头被他倒进碗里,黄澄澄的,碗一晃,桃肉就像一条条小船在河里荡。
他端着一把喝汤用的银勺,“噔噔”几下把桃肉切成好几小块,谁也没跑了。
我看得眼睛都直了:“小悦好厉害!”
秦悦哭笑不得,最后还是笑了一声,他用小勺逮住一小块桃肉,在碗边儿刮去粘稠的果汁,递到我的嘴边儿。
我把视线从他的眼睛上移下来,看着勺子上的那块桃肉,张嘴把它含进来,甜味儿占满整个口腔,简直不舍得咽下去。
我想让他尝尝,心里有个隐约的想法冒了头,不知是谁在告诉我秦悦不喜欢甜的。
秦悦似乎看穿了我的犹豫,他低头喂了自己一口,然后点点头:“挺好吃的。”
我注视着秦悦嘴唇上亮晶晶的水光,跪直身体凑过去,手拢在嘴边小声问他:“我想亲你一下,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