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在祁阳的话音落下的同时,陈晚舟就感到自己的右肩像是被按住了一样,传来冰凉的触感。尽管没有办法看到对方的表情,他也能知道自己的男朋友这会儿的心情,肯定不会太好。
……不过这个家伙是不是黏得有点太紧了?
虽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需要隐瞒的事情,但陈晚舟觉得,他之后有必要向某个鬼扞卫一下自己的隐私权。
感到不自在似的挪了一下自己的肩,陈晚舟看着面前顶着一头棕毛,看起来很是无害的小动物,脸上的表情有点无奈:“我记得你说过不会干扰我的恋情。”
“我确实没有啊,”祁阳眨了眨眼睛,一脸的无辜,“我只是担心助教忘了,所以稍微提醒一下你还有其他选择而已。”
“当然,如果助教真的因为这种事分手了,那也只能说那位‘男朋友’和你不合适。”末了,他还不忘补上了一句,非常光明正大地给陈晚舟上了点眼药。
陈晚舟:……
感到压在自己肩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陈晚舟觉得,他已经能够感受到某个恶鬼身上散发出的寒气了。
可大概是祁阳表现得实在太过坦率,陈晚舟还真的没有办法对他生出太大的恶感来。
……当然他的脸在这其中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轻声笑了一下,陈晚舟没有避开祁阳的视线:“放心吧,我们不会分手的。”
祁阳耸了耸肩,没有对此发表任何意见,只是摸了摸自己的脸,长长地叹了口气:“总感觉助教把我当成小孩子……”
“这难道就是我没法成功的原因?”他鼓起脸颊,很是困扰的模样,自言自语似的话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明明助教也没比我大多少……”
陈晚舟闻言有点好笑,张口正要说点什么,就感到自己的耳垂被咬了一下。
很显然,某个醋精已经开始对他和祁阳之间的交流产生不满了。
恰好这时候到齐了人的巴士也发动了,陈晚舟就顺势转向了窗外,掩饰住自己上扬的嘴角。
“别闹。”抬起手肘支在了窗框上,陈晚舟挡住了自己的嘴唇,用口型传递着自己的意思。然而某个醋缸里泡出来的家伙非但没有一丝收敛,反倒得寸进尺的吻上了他搭在唇边的手,拿舌头在上面一寸寸地舔舐过去。
湿软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一点点地推延至指根,轻巧地在指缝间一勾,又攀爬上另一根手指,反复地舔玩裹缠——轻微的吸吮水声在动作间响起,惊得陈晚舟指尖一颤,下意识地转头朝身侧的祁阳看了过去。
“怎么了?”祁阳原本似乎就在盯着他看,这会儿被抓了包,却丝毫不显心虚,表现得很是平常。
“啊、嗯,没什么……”见对方似乎并没有发觉什么异样,陈晚舟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移开自己托着下巴的手,把边上的窗户开得更大了些,任由灌入风吹乱了自己的头发。
果然,是两个不同的人啊。
尽管早已经打消了某种古怪的疑虑,但此时见到两个人同时出现,陈晚舟还是感到心情有种说不上来的微妙。
感到落在自己唇边的轻吻,陈晚舟往靠窗的那一边躲了躲,避开了祁阳的动作。
就算边上的人看不到,在这种公共场合——尤其还是在相熟的人身边,做出这种事,还是让陈晚舟感到很是害羞。
……简直跟偷情似的。
还是那种当着别人面的偷情。
面上的热度因脑子里冒出来的念头又烫了几分,陈晚舟转过头,装作将注意力都放到了窗外的样子,是以他自然没有注意到,坐在他身边的人,非但没有由于他看起来像是在故意远离自己的举动,而露出什么受伤难过的神色,反倒弯起唇角,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如果陈晚舟这个时候去触碰“祁阳”,就会发现这个表面上看起来和活人没有任何区别的人,摸起来根本感受不到任何存在感。即便伸出的手不会直接从他的身体里穿透过去,但该有的温度、触觉却都全部不存在,就仿佛由凝聚的空气组成的一道真切的虚影,只能用视线捕捉。
但陈晚舟显然不可能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来——祁阳也不可能给他任何碰到那个幻影的机会。
上一次在厕所隔间里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能够做到的事情,比自己以为的要多,只不过那会儿他能够操控的,只有声音而已,但现在,他已经学会构建一个在自身之外的形体,而往后——
忍不住低声笑了一下,祁阳张口含住陈晚舟的耳垂,控制着力道啃啮吸吮。模拟出来的微凉吐息喷洒在敏感的耳畔,与淫猥的水声一起,刺激着他的感官。
靠里侧的那只手不自觉地收紧,扣住了座椅的边缘,陈晚舟也不敢做出太大幅度的动作,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去阻止自己恋人的行为,只能垂眼忍耐着逐渐变得放肆的亲昵。
“助教不转头看看我吗?”濡湿冰凉的触感从耳垂移到了颈侧,祁阳在那片还残留着浅红痕迹的皮肤上轻轻地咬了一口,恶劣地吸引爱人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