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斩了全部宫人陪葬,查到皇后的药引,将那太医五马分尸。又联合藩王与右将军逼宫,在他曾仓皇逃走的宫殿里,逼他父皇仓皇退位。
他坐上龙椅,颁的第一道圣旨,就是将太后永禁长门宫。
半月后,太后于长门宫自缢。
而卫舒衡对此一无所知。
他带着肚子里的两颗蛋离开皇宫后,回到了他那处隐世的居所。那处地方依山傍水,在妖族边界,清冷自在。
卫舒衡活了这么些年,只有一个交心的好友——鸟族的一只小妖。本体是只鸾鸟,呆头呆脑的,天资极差,脑袋也笨。笃信他们鸾鸟诞生的意义就是为了凤凰的存在,结果被自幼结下婚约的凤主扫地出门,遇到了卫舒衡,寻死觅活的,非要让卫舒衡吃了他。
“我再重申最后一遍!”羽息不大高兴地扁扁嘴,倒了杯花蜜,递给竹榻上的卫舒衡。“我是自己走的,不是凤主赶我走的!”
卫舒衡不置可否。
倒是羽息又有些好奇地凑近,小鸟儿轻轻碰了碰蛇妖高隆的腹部:“你的宝宝什么时候出生啊?”
卫舒衡动了动腰肢:“就这两日,到时我自行去后山的灵泉生产,不需你作陪。”
“为什么不需要我!你是不是嫌我笨!”
卫舒衡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你有这功夫,不如劝劝那只死凤凰,有事没事别总跑我这儿。搞得别的妖以为我这儿是什么旅游景点,三天两头跑来瞧瞧。”
羽息又不乐意了:“你不能说凤主是死凤凰……”
卫舒衡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胎腹,笑道:“羡慕吗?羡慕就自己去怀一个。”
年纪不大的小鸾鸟被他笑得面红耳赤,丢下一句“你好自为之!”,便化成原型飞了出去。
(后面写了一点凤凰和鸾鸟的剧情,不是很多,凤凰是嘴臭直男攻,鸾鸟是娇气哭包受。)
羽息从卫舒衡的屋子一头扎出去,闷头直飞,没一会儿功夫,他便发现自己……迷了路。
小鸾鸟懵懵懂懂地停下脚步,歪着头盯着一株植物发呆:“我刚刚,是不是……见过它?”
“是啊,笨蛋。”
轻佻慵懒的声音从他头顶响起,羽息吓了一跳,一身红衣的景鸿翩然落地。他美得雌雄莫辨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本座已经见你围着这棵树绕了四圈了。”
羽息面色涨红,眼睛胡乱地飘向一侧:“凤、凤主。”
景鸿眸光一闪,骨节分明的莹白腕子猛地揽住羽息,将他往怀里一搂。而小鸟原先待过的地方发出訇然一声巨响,地上赫然印下一记抓痕。
景鸿嗤笑:“哪来的小妖,敢在本座眼皮子底下造次。”
发动攻击的豹子精警惕地攀在树干上,半晌,才开口道:“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只是见那鸟儿肥美,便想捉来吃了……”
“还不快滚!”
景鸿一拂袖,那豹子精当即便跑得无影无踪。
羽息只觉得周身一暖,便现出人形来。他来不及反应,一屁股蹲摔在了地上。景鸿居高临下地扫了他一眼,满脸只写着:“真是个笨蛋。”
羽息委屈巴巴地揉揉屁股。
景鸿开口道:“看见了吗、外面有多危险。方才那只豹子精少说有千年修为,单凭你一只小鸟,是无论如何都应付不得的。”
羽息没吭声。
景鸿没了耐心,伸手去拉羽息:“和我回鸟族。”
哪知道速来对他百依百顺的小鸾鸟此刻竟有了脾气,他向后一闪,躲开了景鸿的手:“我不回去。”
景鸿也上来脾气,语气冲了起来:“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回去?我父亲教训了我,我母亲责罚了我,对你而言还不够吗!”
“凤主为何总是这么想我!”
羽息红着眼大吼道。一颗晶莹的泪珠很快滚落,叫小鸾鸟飞快地抬手擦去。他道:“我说了不回就是不回,我不要和凤主成婚了,也不要、也不要喜欢凤主了!”
“我告诉你,你今天不回,就是死在外面也不再关我的事!”
而羽息只是红着眼睛,决然地转身飞走了。
景鸿气不过,抬手一道剑气扬出去,差点夷平半座森林,躲在一旁的豹子精都险些遭了罪。
景鸿见了豹子精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你刚才演的什么玩意儿!没吓到他就算了,还差点伤到他!要不是我出手快,小鸟都要被你拍死了!”
豹子精更为郁闷,天地良心,它的爪子离小鸟恨不得还有一米就被凤凰给拍开了。现在被真火燎伤那处,还在隐隐作痛。他又不敢忤逆主人,只好拐弯抹角道:“您刚才少说两句,我看他就回去了……”
“要你教训我!”
又是一波真火袭来,豹子精连忙原地跳起,左躲右闪。他心中叫苦不迭,这牵线搭桥的本是月老的活计,怎的偏偏落在他一只猛兽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