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他做什么是我的权力,与你无关。”
付朗明久久没有回消息过来。
徐泽远放下手机,没有察觉到自己松了口气。
论耍赖不要脸,他确实比不过付朗明。而且小贝似乎更喜欢付朗明……徐泽远回想起他把人抓回来时的情景,那孩子乖巧地跪在付朗明腿边,像一只聪明懂事又讨人喜欢的小奶狗。对着自己,他反而肆无忌惮地犯蠢,也不会讨好人,也不会要什么东西。除了那支药膏。
徐泽远在心里嗤笑,也只有傻子会这样了。
他那样想完,心底却泛起一阵莫名其妙的酸楚,就像啤酒杯上一层厚厚的酒沫,飞快地涌上心头又迅速消失,咂摸不出味道,留不下印象,却难以忽视。
徐泽远想起来付朗明把人带给他时顺嘴说的话,手上就开始查永昼岛。
搜索引擎里没什么有效信息,他转到微信搜索聊天框,果不其然,在一群公子哥的群里有相关的聊天记录。徐泽远点开一看,这个消息免打扰的群里的确聊过永昼岛,却带着一点躲躲藏藏的意味,他从上看到下,看得眉心快拧成了疙瘩。
永昼岛是个带点私人俱乐部性质的调教地,会员制,每个能从里面带出人的会员都一掷千金。之所以能运转下去,是因为他们提供的男孩女孩质量非常高,多少都带点一般人比不上的特性。
徐泽远心里冒出个很微妙的念头——小贝,怎么会去这种地方呢?
总不能是因为一般人都比不上的蠢吧?
付朗明一心一意要把三北巷一块地做起小商圈。他是直接从永昼岛带出来的小贝,当只说要乖巧听话不招人烦的,特别是不要作妖的。他坐在那里,笑得很开心,语气却比谁都凉薄,他说:“可不是来伺候我的,那位没有我这么心善,小心竖着进去横着出来。”徐泽远受不了那些“妖艳贱货”,付朗明既然是要借花献佛,当然要投其所好。
琴姐听了要求,想来想去,不会作妖的也不会招人烦的小贝简直就是天选。再加上这孩子确实命苦,是个孤儿还是傻子,琴姐也不忍心看着他天天呆在永昼岛挨人欺负,也就叫付朗明把他带走了。就是那个时候,付朗明听过琴姐说了一嘴,说小贝可怜,本来也算是和她一个地方出来的,请付朗明多多照顾。
琴如是三北巷的,永昼岛无人不晓,付朗明本来就当听个闲话,如今却多了不少心思。小贝小时候在三北巷长大,如今再送他一套那里的房子,会不会叫他高兴。然而把人带去一看,倒像是什么也不记得。付朗明估摸着自己就算是送一套房子他也不会来住,就换了个方向,把商圈里拆一套铺面给他,就算徐泽远以后不要他了,也不至于没有饭吃。
付总监想法直来直去,说做就做,方案都交给下头的人了,自己躺在沙发上眯着。想起来小贝还落在那位手里呢,就打个电话过去,听完更担心了。这个孩子与其说是长了颗糊涂心,不如说是压根没有心。说来说去,他是谁也不在乎,连同他自己。与其跟他讨论爱不爱、开心不开心,不如讨论冷热饥饱。他比狗活得还要无忧无虑,狗尚且要担忧失去主人的宠爱,他却毫不在意,皮鞭抽到身上了也只想着有药膏擦就行。
付朗明直觉自己未来一片灰暗。他玩过不少人是不错,但是这样的还是第一次见。这是货真价实的软硬不吃,而且不是刻意训练而成,他天然就是这样的模样,又顶着坦然无辜的脸,让付朗明除了对他好,想不出别的办法。
他就像个逗鸟的人,瞧上了一只雀儿。这小雀无心无情,唯有饿狠了会理一理他,从他手心啄走一点粮。他只能趁着鸟主人尚未喜欢这鸟时用自己的关注和喜爱博取回应,一旦这鸟有了最低的生命保障,就能头也不回地溜回笼子底下,谁也不应。
付朗明越想越气,越气又越心酸,他很少有这样的心态,对于徐泽远他是佩服和尊敬的,然而现在他却等着看徐老板的笑话。徐泽远是天之骄子,从来没有不喜欢徐老板的人,更不要提这些年他身边的种种流莺。小贝在他眼里不外如是。
付朗明是风流成性又薄情寡义,待上几次就看出那小傻子冷冷的核,徐泽远高高地站在远处,什么时候会屈尊降贵地拨开小狗的胸膛,发现里面根本没有心呢?
徐泽远下班的时候接近半夜,他到家就差不多十二点了。远远看见屋子里有灯光,花园里还亮着盏路灯,澄黄的灯光里花影摇曳,宁静美好。徐泽远过去的时候特意看了看,是新动的土。一楼灯火通明,小贝听到响动了,打开门钻出来,站在门口望着他。
徐泽远心里一软,突然觉得他顺眼不少。他走近了,才发现小贝手上还捧着个白瓷碗,碗里满满当当的清粥冒着热气。徐泽远看着他,直觉这男孩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纯净的傻气,质朴如蹲在田埂上啃馍的大爷。徐泽远叹口气,接过那个大白粗瓷碗,用下巴朝花园里的灯一指:“你弄的?”
小贝眼睛里闪着一种讨好的光:“这样就……就不黑了!”
徐泽远不置可否,小贝追着问:“好不好?”
徐总一面走,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