瓒宁亦知她说了假话,笑容一滞,脸便冷了下来,指腹摩挲着那柄玉扇,确实不是心血来潮要来看看这应晗何人。
“你似乎还有事没说?”楚瓒宁的脑瓜子终于上线了,一张清俊的脸也恢复了往日高深莫测的模样。
他说的事,便是中秋夜宴的糊涂事。
本是赏灯,因为宋冠青的离场,应晗这个第一便被围了起来,好容易喘口气喝了杯水,还中了招,心道得罪了谁的生意,宫中夜宴竟也敢下手,身上情动发热,心急想要回家,勉强拿簪子刺了一下手臂,才保持清醒。
谁知这心大的太子没瞧着眼前的人不对,绕是她说了身体不适,他还非要送她,送她也就罢了,还缠着她说话,问她是不是在宫外经商,可曾去过远方。
楚瓒宁一副萧萧肃肃,爽朗清举的模样,身上散着少年的热气,行到僻静处,他仍是喋喋不休,应晗便勾住他的脖子,一下亲了上去。
太子殿下只看过猪跑,哪儿吃过猪肉啊,一下愣在原地,直到应晗亲上了他的喉结,这人才反应过来,反客为主。
应晗醒来时腰酸背痛,不着寸缕,背后是男人的胸膛,腰上是昨夜作乱的手,她拨开那手,下床缓缓穿衣。
“你醒啦?”楚瓒宁才睡下,声音沙哑,打着哈欠。
“昨夜中了药,多谢太子殿下相救。”应晗只穿得勉强遮身,便冷淡的应道。
“你的伤,要不要涂涂药…”楚瓒宁看她柳眉皱起,一时不忍。
“不用,小女有一事求太子殿下。”她立在那儿低眉顺眼道。
“你说。”楚瓒宁想了想,觉得纳她为妃也不是不行。
“只望殿下勿将此事透露给别人,小女声名倒不要紧,只恐耽误殿下清誉。”
“我没什么清誉。”楚瓒宁已明白她的意思,心下生了逆反心思,语气不咸不淡。
“小女愿奉上金银千钱,”应晗顿了顿,又试探道:“若太子殿下需要,不若再加上两名西域美女?”
他弄的狠,想来平日也食荤。
楚瓒宁听美女两字一下怒了,冷着张脸:“金银美女不必了,本宫不会对外言说,李青,送客。”
应晗微微松了一口气,一瘸一拐地出了门。
之后,便是现在这样了,他来了鹤楼,指她说书。
轻纱浮动,应晗开口:
“那日之事实乃被生意上的人陷害,现下解决了,多谢公子关心。”
说来这祸事,竟是源于一场毫不起眼的小争执。让应晗白白痛了一遭,自然是付出了代价,而宫中的人也被楚瓒宁找了出来杖毙。
“也不是这个事。”楚瓒宁捻着银票,垂眼道。
应晗心中生气,这事不是已经过了,难不成还要讹她。
两人静了许久,楚瓒宁才缓缓道:“你,玷污了本宫清白。”
“小女不知太子殿下何意?”应晗忍着怒气道。
“本太子身份尊贵,第一次草草给了人,你说该如何赔?”楚瓒宁脸上只写着‘我不要脸了’五个字。
草草给了人?应晗气极反笑,阴阳怪气道:“太子殿下说得极是,只是不知为了这草草二字,小女该付多少银钱?”
“一千两。”他伸出一根竹般肌肉匀称的手指。
“桌上便是了。”
“啊还有,本宫第一次并不舒服,你得再赔我一次。”
不舒服你还做那么久,生疼得她一天没下得了床,应晗心中骂道。
“一次,我与太子殿下以后便再无瓜葛。”
“好啊。”
“何时?”
“再说吧,我先收点利息。”
说着楚瓒宁便拍了拍大腿,示意她过去。
应晗皱眉,楚瓒宁又劝说道:“我这金尊玉贵的身体,说到底还是便宜了你,还不许我收收利息?”
应晗没做过这么亏本的生意,男女之爱,两相情愿,纵然他是太子,他不也没推开她吗,两人都是第一次,现在居然还要她来倒贴。
被揉着乳,亲着嘴,连连喘息的应晗,迷迷糊糊的想到,以后人生信条要改成别靠近老赖,会变得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