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打扰。那种完全不会看人眼色的社交傻子毕竟也不是那么多见。
跟着许言昭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晏之安忍不住抬手按了按自己的额头。连续三天的高烧显然消耗了他的太多精力,而这显然不可能在退烧之后就立即恢复过来。
他这样的状态,实际上并不适合参加类似的聚会。
“还很难受吗?”显然注意到了晏之安的不适,许言昭露出略显担忧的表情,“要不要去我房间睡一会儿?现在这里确实还有点吵……”
听到许言昭的话,晏之安不知怎么的就有点想笑:“你这是在邀请我上你的床吗?”
——这是个对于关系较为亲近的人来说,压根不需要放在心上的玩笑。放在早已经相识多年的他们之间,本算不上什么。
可晏之安却看到,眼前的人在话音落下之后,脸上飞快地爬上了大片的红晕,连耳根都在瞬间变得通红,不断张合的双唇也好半天都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唇边的笑意一下子僵在了那里,晏之安张了张嘴,一时之间也有点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他就像是现在才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人,还不是那个在将来和他纠缠了十几年,哪怕拿自己的命作为交换,也一定要把他锁在身边的疯子——对方只是个刚满十九岁,还要一个月才能从学校毕业的半大孩子。
有那么一瞬间,晏之安甚至想问出那个在将来,自己曾经问过许多次的问题,可最终,他只是在沉默了片刻之后,从自己衣兜里,取出了那个出门前放进去的小礼盒递了过去:“生日快乐。”
那里面是一支钢笔。一直到许多年以后,这个人成了星际闻名的军火商,那刻有他名字首字母的、算不上昂贵的钢笔,也仍旧被随身带着。
“谢、谢谢。”然而,现在伸手接过了礼物的人,却还因为刚才的事情红着脸,连话都说得结结巴巴的,看不出丝毫偏执疯狂的迹象。
——所以在自己真的被铁链困锁、被强硬侵犯之前,他才从来不相信对方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压下想要叹气的冲动,转而扯了扯嘴角,晏之安侧过头,看向不远处比这个角落热闹得许多的人群。稍显尴尬的沉默在两人之间扩散开来,让刚刚成年的Alpha显得有些坐立难安,几次想要开口,却又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低着头一遍遍地打量自己手里的礼品盒。
“可以打开,”察觉到了许言昭的动作,晏之安轻声笑了一下,出口的话语柔和到近乎疏离,“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眼前的人似乎因为他的话而生出了几分不安,晏之安却并没有那个余力去关注这一点。他还没有彻底地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没能确定自己该以怎样的态度,来面对这个在某条人生轨迹当中,注定会和自己纠缠不清的人。他甚至有那么一点后悔过来了。
尽管他所回到的这个时间点并不算太好,两人之间的来往已经维持了好些年,可真要想一点点疏远,也并不是完全办不到——
“刚刚许了什么愿?”就像是要截断自己太过繁杂的思绪一般,晏之安随意地寻找着话题。
已经拆开了礼物的人闻言抬起头,朝晏之安看了过来。他微微张开双唇,似是想要说点什么,但却又很快重新闭上,这样反复了好几次,他才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样开口:“如果我说,是想让你和我交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