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终于从水流湍急的暗河当中,踏上了实地的感觉。
将自己的下巴轻轻地搁在了怀里的人头顶,许言昭闭上眼睛,唇角不自觉地微微弯起。
他享受这种安宁而温馨的感觉。又或者可以换一种说法——他享受一切能够和晏之安亲密依偎的状况。哪怕下一秒,自己就会死去,就会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可如果真的知道他的想法的话,晏之安肯定会觉得不高兴吧?
他的之安哥会蹙起眉,坐直身体拉开和他之间的距离,然后用不赞同的眼神看着他。
这个人大概会这么说吧——“你知道我喜欢你的,对吗?那你怎么就不知道要是你就那么消失了,我肯定会觉得上心、难过?”
“才刚开始交往没多久,就开始考虑把我一个人扔下的事情了,不觉得太过分了吗……男朋友?”
想到这里,许言昭忍不住低声笑了出来,收紧了揽住晏之安的手臂,更紧密地与他贴在一起。
这个人知道自己是他最大的软肋,所以总是擅长利用这一点来掣肘他。
这个人知道他平日里的阳光和纯良,都不过是伪装出来的表象,却也从不轻易地戳穿他。
这个人知道他隐藏起来的本质有多么的污浊不堪,却仍旧接受了他、纵容了他。
这个他喜欢了、觊觎了这么多年的人——也喜欢他。
许言昭甚至直到现在,还是有种不真实的恍惚感,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戳破了什么特殊的屏障,让自己从这个太过美好的梦境当中醒来。
——他实在太过小心翼翼了,以至于让晏之安都察觉到了异常。可许言昭还是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
就如同将一件太过珍贵的事物握在手中时,总担心自己会不会一不小心松了手,让它摔到了地上,因此而碎裂,又或者在自己不经意间移开视线的时候,就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小偷给伸手顺走了——那种恐慌与不安,持续地萦绕在他的身旁,催促着他将那件东西锁进无人能打开的保险箱里,藏到无人能够抵达的隐秘之处。
与晏之安的触碰、亲吻、交合,能够极大地缓解他的这份不安,可当两人分开时,这种感受就会成倍地反扑,一遍又一遍地啃啮他的心脏。
在晏之安的身上,闻到了来自另一个alpha的气味的,许言昭就控制不住地站在了书桌前,拿出了那个装有锁链的盒子。他甚至只差一点,就要把那条可以说是自己阴暗念头的具现化的锁链,给重新拿了出来——如果没有里面多出的那朵紫色的小花的话。
那是许言昭鱼格外的缠人,把他肺里艰难积攒的空气都抽了个干净,都还不肯放开,甚至更加过分地想往他的嘴里钻——让人有种要是就这么放着不管,就能直接被侵犯到胃部的错觉。
“唔……”终于不堪忍受地低哼出声,晏之安艰难地挪动自己变得过分沉重的身体,试图拿舌头将那个烦人的入侵者给从自己的嘴里推出去,却倏地听到了一声低笑。
“之安哥,”熟悉到了骨子里的声音染着笑意,在轻柔的呼吸间被送入他的耳中,“我进来了,嗯……?”
什么……?
睡意朦胧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坚硬滚烫的肉棍就抵上了湿软肿胀的穴口,推开那圈靡红湿艳的嫩肉,一点点地挤入了肠道当中。并不强烈的撑胀和酸麻在尚未褪去的睡意的阻隔下,变得飘忽而朦胧,只剩下一种温温吞吞的软,就好似整个人都泡在有着最舒适温度的热水当中,从每一个毛孔当中都溢出懒散,连一根手指都不愿动弹。
从鼻子里发出了轻轻的一声“嗯”,晏之安闭上了艰难地睁开了一条缝的眼睛,就要在这难言的惬意当中再次睡过去,饱满浑圆的龟头就蓦地擦过了前列腺的位置,陡然蹿高的快感有如穿透了云雾落下的电流,让晏之安浑身都颤了一下,被分开的双腿也下意识地并起,夹住了某个alpha结实的腰腹。还不等他陷入是要继续睡还是艰难地睁眼的纠结,内壁上被擦过的地方就再次让他本能地绷紧了身体,从双唇间泄出了忍受不住的呻吟:“唔、轻点……”
“我根本都没用力……”许言昭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含糊,那根戳在晏之安身体里的鸡巴,却对着那个早就无比熟悉的岔口来回地磨蹭,一直到那张在前一天晚上,就已经被奸透了的小口变得软麻打颤,哆嗦着主动含进了肉具的顶端,才再次使力,一寸寸地将自己推进了后方的窄道当中,“……是之安哥太敏感了。”
“……嗯呜……”滚烫勃胀的性器很快就通过了短短的腔道,抵达了后方被隐秘掩藏的娇小器官,膨大的肉冠只片刻就贴上了最深处的腔壁,过度敏锐的感官甚至让晏之安能够感受到那上面的马眼,嘬着内壁张合的轻微动作——然后那东西就再度用力,抵着肉壁缓慢却又坚定地往里顶。
霎时间,那绵延温吞的快感变得难耐而尖锐,只一下就让晏之安的小腹控制不住地抽搐起来,还有些迷糊的意识也被强硬地从水中扯出,转而丢入更为汹涌的热潮当中。
“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