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是他的小猎物,没有生出从他的身边逃离的念头。
邪神的感情——如果那能够被称之为“爱”的话,不存在占有之外的第二种可能。
男人往前迈了一步,高大的身形轻易地迫近了有些茫然地站在原处的双性人,那双黢黑的眼睛仿佛能够吸入一切光芒一般,令夏清池不由自主地感到心悸。
生物的本能在疯狂地对他做出警告,催促着他尽一切能力从这个人的眼中逃离。
然而夏清池的身体却如同被冻结了一般,连垂下的手指都僵硬得无法动弹,喉咙里传来的生涩和干渴,甚至让他怀疑自己已经有几天的时间没有汲取水源。
“不乖的孩子,是要被惩罚的,”穿着深灰制服的男人又往前迈了一步,足尖对着足尖地站在了夏清池的面前,“……对吗?”他轻声笑了一下,抬手轻轻地在夏清池的下巴上捏了捏——夏清池看到那几根手指上,生出了黑色的、扭曲的,阴影一般的触须,贴着他的脖颈往下游走,钻入他松敞的领口当中,很快就来到了他的胸口,在那里盘桓着逡巡。
这不是人类能够做到的事情。
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一点,夏清池不受控制地开始发抖,红润的双唇轻微地张合着,却连最细微的气音都无法发出,就好似他的发音器官,也被某种看不见的东西所桎梏、侵占,无法再受他的意识操控。
面前的男人又笑了起来,他移开捏着夏清池下巴的手,往下轻巧地解开了双性人身上那件轻薄的睡衣,露出了对方被触须亵玩的胸膛。
夏清池的皮肤由于久不见日光,而显得过分细腻与白皙,与生俱来的完整女性器官让他的身体曲线,比之寻常的人类男性多了几分赏心悦目的柔和,腰腹的软肉被细长的黑色触须勒得软陷进去的时候,显出一种令人心痒的软腻肉感。
“你……”从嗓子眼里勉强挤出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夏清池的脑子里被恐惧冲击得空白一片,根本连一丁点成形的想法都不存在。
而他下身的睡裤也已经被扯开了,露出浅灰色的棉质内裤,被沿着双腿爬上来的触手勾住边缘,逗弄似的拨动。夏清池甚至没有办法思考这个举动,所代表的意义是什么。
而邪神显然不可能对此做出任何解释。
那具被暂时借用的皮囊因承受了太多邪神的力量而接近崩毁,却又因更多地关注进来的东西而被强行拼凑,在双性人蒙上了水光的双眼当中逐渐地扭曲变形——原本只是寻常人类大小的身体充气一般地开始迅速膨胀,很快就抵上了卧室高高的天花板,柔软而坚韧的触须腕足从身体的各处伸展出来,将那套灰色的制服撕裂得越发粉碎,飘扬的碎片擦着夏清池的睫毛落下,带起些微的痒。
愈发强烈的恐惧在身体里翻腾,漫进屋子的海水似的,让夏清池感到窒息、反胃、晕眩,连耳边都响起某种混乱的、不知所谓的声音,像是最甜蜜的蛊惑,又宛若最恶毒的诅咒,是海岸远远传来的古老歌声。
剧烈跳动的心脏撞得胸腔有些生疼——可就连这疼痛也是麻木的、遥远的,像隔了一层什么看不见的阻隔,让他用以接收信息的感官都变得迟钝,唯有那倒映在视网膜中的景象,清晰地无比异常。
夏清池看到那些堆挤成一团的触手蠕动着,朝着自己伸展过来,好似一片迎面扑来的海洋,让他想要喊叫,想要求救,想要不顾一切地逃跑。
然而他却仍旧只是站在原地,任由那些触感柔软的腕足缠绕上了自己的身体,将自己彻底地淹没在那无法退避的海潮当中。
然后他看到那团巨大的、臃肿的、几乎占据了卧室大半空间的肉块正中,竖着裂开了一道狭长的口子,抖动着试图往两边分开。夏清池以为自己会看到一只巨大的、冰冷的,不包含任何感情的眼睛,可事实上,出现在他眼前的,却是两排鲨鱼似的尖利牙齿,以及一条从中探出的,有他手臂粗细的深红肉腕。
夏清池不知道那是不是对方的舌头。
无法再支撑的身体蓦地跌坐下去,落在那片触手的海洋当中,夏清池失神地望着眼前超出了他的想象的怪物,身上那条没有褪下的内裤上,晕开了一片明显的水痕。
他失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