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柳君华不可置信地转过头,求证般的盯着他的双眼,“你还要大义灭亲不成?”
沈长容趁机啄吻他的嘴角,露出一个得逞般的笑容来,笑着模棱两可的道:“未尝不可。”
柳君华没有听听就作罢,追问道:“是吗,那么你打算怎么办?”
“一切要取决于主人怎么做。”
柳君华纤长的睫毛细微震动,“所以,你想让我怎么做?”
沈长容倾身压近了青年,手掌顺着他的背脊抚摸,说道:“像以前一样对我就好。”
柳君华以前在琼芳宫对他很好的。
想当初,沈长容进入琼芳宫时,恰恰是琼芳宫闻名江湖时,柳乘风打败武林盟主沈光远,在试剑大会上扬眉吐气。
接连打败了两任武林盟主,一身颇为古怪的绝世武功,让不少人前来琼芳宫学武。
江湖中,关于柳乘风身怀绝世秘法,而即将称霸武林的传闻,自然越来越多了起来。
琼芳宫一时间风光无限。
想入琼芳宫却并不简单,沈长容十三岁被选进来,最后需和其他弟子一同进行比试。而且,他的年岁最小不说,加上他习武本就比同龄人要晚了一些,根本敌不过其他弟子。
很快,他便狼狈不堪的倒在地,眼见着就要毫无希望了,一双银白锦靴映入眼帘。
能在弟子比试时进入比武场,沈长容惊讶地抬头看过去。
面前的人脸上戴着面纱,正低下头定定注视着他,四目相对,沈长容一脸的错愕。
即便他并没有露出真容,但是仅凭一双昳丽眉眼,沈长容隐约觉得他身份不简单。
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一般。
瞧着他冒冒失失的模样,柳君华非但并没有恼火,反而笑着朝他伸出手道:“怎么,还看呆了不成?”
冥冥中,沈长容没来由的有种预感,眼前的人足以改变他的命运。
事实证明,他所想的一点没有错,柳君华对他信赖有加,甚至破格选他作为贴身护法,亲自传授他琼芳剑法。
私下,有其他护法表示太过草率,听闻以后,就连沈长容都曾在私下大着胆子询问。
“主人,明明有武功比我更精湛的,为什么偏偏选择我做护法呢?”
柳君华通透的黑眸看着他,不假思索地回道:“因为我很喜欢你。”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如此,沈长容就待在柳君华的身旁,没成想这一待居然长达五年。
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柳君华的一点一滴,却完全渗透进他的生活。
待他恍然大悟的明白过来,早就沦陷其中无法自拔了。
*
一年前。
“长容。”柳君华穿戴着楼兰服饰,发带下垂着一串小银铃,走动间发出清脆声响。
沈长容眼中有些许波动,他想起来,就在父亲书房的画像上,他见过相似的服饰。
难道……
柳君华打断他的思绪,一张脸上笑盈盈地问:“怎么样,这身楼兰服饰好不好看?”
青年生的一双狭长狐狸眼,眼尾上扬,神韵内敛,面无表情时给人一种生人勿进的冷感,一旦满心欢喜的笑起来,带着若有若无的媚态。
沈长容点头笑道:“主人穿什么都好看。”
当日,正是柳君华二十岁生辰,并没有在宫内大摆宴席,只是和父亲一同去吃饭。
沈长容在房间里翻阅功法,不料,却见柳君华径直推门进来,一双眼睛湿漉漉的。
此前,他并未见过青年这副模样。
像一只被人抛弃的狐狸。
平复心绪,柳君华垂头丧气的和他讲起,沈长容方才得知是柳乘风错把他认成嫣宁公主。
沈长容捧着他的脸用帕子为他拭泪。
“长容,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今晚我不想回房睡了。”柳君华脸色很快有了缓和。
沈长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听到他以寒毒畏寒为借口,要和他一同挤在一张床上,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慌乱。
最后,他到底没有拗过柳君华,躺在床上僵硬的不敢动,心底隐隐开始紧张起来。
柳君华哪里清楚他的心思,摘下了头上束发的发带,飞快脱下身上碍事的亵衣亵裤,赤条条的钻进被褥里。
同时他忍不住暗自感慨,护法的房间比不得他房里,丝丝凉气顺着窗户钻进屋内,想来,他的窗子是关不严的。
“你房里的窗子有点漏风。”
“嗯?”沈长容带着倦意睁开眼。
柳君华见他睡意朦胧的模样,忙道:“罢了。”大不了,回头他命人修一下就是了。
就是有点冷。
想着,青年往身旁的热源靠了靠,这一动,反倒叫昏昏欲睡的沈长容一时睡意全无。
一想到主人就靠在他的身侧……
根本没办法入睡。
他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