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钗，小钗。”孟青时提着还温热的糖沙翁闯进小钗的院子里，差点还被绊了一跤。

“你又来干嘛啊？”稚嫩娇俏的少女声之中明显透露着一股嫌弃。

一个白发小女孩从他身后化烟出现，她便是孟青时认识的第一个神仙——悦神御，孟钗意。

小钗不是神，是天界地位最高的仙人，地位比大多数神还要高，毕竟像Joker那种资历，也得对小钗恭恭敬敬，而且她还是很多神的师尊，寻常神仙都是对小钗毕恭毕敬——当然除了冥界那些。

孟青时将打包盒塞她手上，自己坐到她茶案边上倒茶喝，完全没半点天界其他神仙的恭敬模样，悻悻道：“神，除了强行来，是真的什么都不可能了吗？”

小钗明知故问：“什么不可能？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

“诶！”他的语气透露着满满的丧气。

小钗打开盒子，见是还有点余温的糖沙翁，便不逗他了：“确实是，你法术又不是不行，继续下暗示能怎样呢？”

“我可以给他下永生永世的暗示，但这样他高兴吗？”

“你咋就这么多事呢？”小钗一开口就是嫌弃，几千年前，孟青时也是这样突然跑来说自己喜欢上一个魔了，可神本来就没姻缘运，除非强行来，小钗就理直气壮说那就强行来啊，从那时开始，孟青时就在给霍璇璱下暗示的法术，每次暗示失效的时候霍璇璱都会非常生气。

被骗怎么能不生气呢？

孟青时赌气道：“我就是喜欢他，能怎么办呢？我也不想下暗示，可我不下暗示，十二会恨我讨厌我……”这句话小钗听过起码超过三十次，从一开始尴尬地呃几声，到现在目无表情哦几声。

小钗一边吃着糖沙翁一边尴尬地随便给他点反应，让他继续说，意思大概就是他不是故意，可就是没办法，毕竟自己是神，如果不是神该多好多好……反正听了超过三十次的东西，又没什么营养，随便敷衍一下都算给他面子了。

反正不可能不当神，毕竟孟青时还是个灯的时候，谢雪河就这样想过，后来折中一下跑去当鬼差了。

谢雪河在天界游离浪荡无法无天，和谁都能当朋友，为了Joker也开罪不少神仙，如果不是为了Joker，他早就不想在天界混了，不然怎么会被孟青时随便画点大饼骗走呢？

小钗突然似乎想起了什么，对啊，神仙不会有姻缘运这点没错，为什么Joker会……？就算强行来这点能理解，但起点在于凭什么Joker会动心还不择手段？

说不过去，这点真的说不过去。

她扯着孟青时的手臂，在他耳边小声商量道：“你说，为什么Joker会强行来，神的灵魂正常不会被爱。”

“所以他就是强行来啊，都说过很多次了啊。”孟青时丧气着道。

小钗被这头猪气死，将指尖上剩余的砂糖抹到他衣袖上，他白色毛呢外套上沾了一抹砂糖屑，小钗翻个白眼道：“谁不知道啊，我意思是，强行来也是他爱上谢雪河之后的事，为什么，他会爱上谢雪河？”小钗的停顿有些意味不明。

孟青时才恍然大悟起来：“对啊，谢雪河这小子有问题，他一直就挺乱来的，该不会有点什么是古早之前的事，连你我都不知道？”

“现在仔细想来挺不对劲，你的法力在他之上，只能下暗示，但他躲都来不及躲，肯定就不是暗示。”他们俩对对眼神，如果真要想点办法，只能从谢雪河和Joker身上开始想。

Joker是神，但他本质已是化魇，莫不是成了化魇就能强行来？

就像是玩游戏卡Bug带了NPC出副本，那NPC也只能是NPC，NPC换个地方换个身份也不会有灵魂也不可能成为玩家，不可能说NPC随便会成为玩家啊……孟青时用法术回溯Joker的记忆，从他出生开始一点一点看，都没发现什么问题，在Joker的记忆之中，到天界后，一切都是谢雪河保驾护航，压根没有一点问题。

讲真，Joker出生的时候谢雪河早就飞升了，面都没见过，就因为是唯一的外甥，才对他这么好，换谁不心动？高大英俊，风趣幽默，实力强大，这些形容词放在谢雪河身上完全不过分。

难不成真的因为Joker是化魇才会喜欢上谢雪河？

老实说，孟青时和小钗都认为，和是不是化魇都没多大关系，主要问题是上神的灵魂特质就是不会有姻缘。

除非Joker的记忆被动过手脚，让他爱上谢雪河，可这能是谁做的呢？而且在Joker的记忆动手脚，谢雪河会不知道？而且还不管？这个说法也说不过去。

那么就只有在谢雪河身上找出问题所在……

谢雪河也没多大问题，跑路去冥界之后，性格虽然贪玩些，但还是很靠谱的，怎么都找不到问题所在。

想了半天，没想到问题所在，小钗让孟青时烧道符，把谢雪河叫过来慢慢问，肯定有点问题，在被严刑逼供三天三夜之后——他还是不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