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现在是晚上,没什么人注意他们两个,让克罕得以一路畅通无阻地抱着贺钦到车上,给他扣好安全带才松了口气。
这人身上可都是实打实的肌肉,扛这么远简直是遭罪,他感觉自己的胳膊都快脱力了,而他们这位在外喝酒还没点警惕心的笨蛋先生正窝在副驾驶座上睡得香甜。
克罕看得气不打一处来,捏住他的脸骂道:“你说你大晚上的不回家,跑出去喝酒做什么?喝酒就算了,被人下了药还不自知,连点简单的喝酒常识都不懂,还得我去救你。中将先生,你敏锐的洞察力到哪去了?”
贺钦不适地动了动脑袋,因为克罕的动作而嘟起的嘴唇似乎咕哝了什么,顺着毛孔挥发的淡淡酒味盖过了凌冽的Alpha信息素的气息,使他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漂亮男人。
这种情况下要是被人带走了……克罕都不敢想,恼火地捏了捏贺钦的脸颊,又低头吻住那两瓣被酒润得粉红的嘴唇,仗着贺钦无力反抗,占据了主导权,在他的口腔内大肆掠夺。等贺钦的嘴唇被咬得微微肿起来,粉润的颜色变得殷红,克罕这才心满意足地放开了他。
他大约猜到了贺钦为什么跑去酒吧。这人当时表现得不在意,其实心里还是有点想不通,烦闷之余恰巧看到一家酒吧正开门营业,就走进去打算喝上两杯。
结果他们也看到了,贺钦的烦心事有没有想通不知道,现在已经迷魂颠倒地睡在了克罕的车上,实在是好气又好笑。
中途贺钦醒了一次,迷迷瞪瞪地半睁着无神的眼睛,小声唤道:“克罕?”
“怎么了?”克罕边注意着前面的信号灯,边抽出注意力看他,以为他有哪里不舒服。
他好像还没有恢复思考能力,下意识追随着克罕的声音来源扭过头来,呆呆地看着他,又重复了一遍:“克罕……”
“哪里不舒服?”克罕决定再纵容他一点,挪出一只手放在他热乎乎的脸上,立刻感觉到这人拿脸蹭他的手,嘴里发出轻微的呻吟,勾得他直想停下车就按着贺钦做一次。
但克罕自认为是个意志力坚定的Alpha,他可不想在有各种变数的街道上和未来的秘密夫人做爱,家里的大床正等着他们呢!
贺钦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也没有继续撒酒疯,蹭了几下就倚着克罕的手再度昏睡过去,一路安安静静地跟他回了家,直到躺在克罕的床上都没有闹腾。
不得不说,Alpha的恢复能力就是厉害。克罕去倒了杯水的功夫,贺钦就已经从床上爬起来了,正困惑地摸着有些刺痛的嘴唇。
罪魁祸首克罕当然不能承认是自己干的了,面色如常地端着水杯送到贺钦嘴边,装傻的水平之高超连贺钦这个统御边境部队多年的高级军官都看不出来。
等看着床上的Alpha喝完大半杯水,克罕口气生硬地质问道:“酒量那么差,你怎么想去喝酒的?”
贺钦捧着水杯砸了咂嘴,愣了足有十几秒才委屈地耸起眉毛,嘴唇嗫嚅几下,没有说话,显然酒劲还没过去。
“嘿,别看杯子,看着我。”克罕气得脑门上的青筋直跳,夺走杯子后强迫贺钦转头看他,忍着脾气重复了一遍问题。
贺钦终于有反应了,被酒气熏红的眼睛含着控诉的情绪,撒娇似的说道:“克罕,你明明说要和我结婚的。”
“就因为这个?咱们不是说好的吗,过两天就领证。”
“不是因为这个!”醉汉贺钦来了脾气,一把将克罕推倒在床边的软沙发上,委屈巴巴地说:“你怎么可以在我之前先让小商碰你的生殖腔!”
“他跟你说这种事?”克罕不敢置信地望着他,甚至忘了自己正被另一个Alpha锁在小小的空间内,身处危险的桎梏之中。
他已经懵了,脑子里剩下的唯一念头就是所有的秘密可能都难再隐瞒了,到时候被公众知道帝国的财政大臣是个残缺的Alpha,恐怕皇帝陛下也保不住他的名誉。
“不、不是……”
贺钦的头有点晕,大幅度地晃了晃脑袋。药效还在他的身体里发挥作用,一时半会无法清醒,但他已经能简单地思考问题了。
他认真回忆了一下相关的记忆,不满地说:“是你的……你的治疗机器人,唔……”话说了一半,他难受地喘息两声,必须得用力捏一捏眉心才能恢复些许理智。
“有人试图越过权限调出你的医疗记录,我拦截下来了,然后就看到了……”看到克罕的医疗记录里有一条去除Alpha标记的手术记录。
不了解克罕秘密的人至多会联想到他和某位Omega发生了点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但贺钦不同。他是知道克罕有生殖腔的,看到那条手术记录时,立刻就想明白了克罕的身上发生过什么。
他嫉妒得快要发疯了,被视作自己的所有物的克罕竟然让别人先碰了,哪个Alpha能忍得了这点?所以贺钦露出了愈发委屈的表情,扣着克罕肩膀的手不自觉就用上了力气。
“你为什么会关注我的医疗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