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城里数量最多的竟然还是人类修士,娼城消费不低,因此里面不乏有世家大族,然而竟没有一个人在娼城才出现的时候,就同仙尊禀报,即使是蔡长老前来通知,竟然也不知道详细情况,只知道一个某处有一座娼楼。
但是这哪里是楼呢?分明已经形成了一座巨大的城池。周灵玉想到这里,心中生出厌恶,他立刻便觉得师尊平日该如何辛苦,要同这些道貌岸然的人一同共事,甚至还要保护这样的人。
“好,本尊带你回去。”
聂玄岱长臂一伸,将周灵玉揽入怀中,立刻就要返回天门剑宗。
然后却听见一声刺耳嘶哑地怪叫,血魔尊从被破坏的阵眼核心中爬出来,周灵玉定眼一看,发现他身上丝丝缕缕缠绕鲜血,不知和这阵眼有何关系。
下一瞬,脸上忽然袭来一道强劲掌风,裹挟着化神修士磅礴的灵力。
周灵玉本身天赋也很强,于是准备要躲,但肩膀被聂玄岱牢牢扣住,不许挣扎,接着便只见聂玄岱长袖一挥,那愤怒一击便顷刻间化为乌有,聂玄岱的护体罡气笼罩住两人,但散开的余波却将周围的阵石冲击的粉身碎骨。
方珲脚下踩着一张定风符,因此也并未受到波及。符箓修士地长处便在这里,即使方晖如今只是合体修为,但在两位化神修饰的震动中也能做到岿然不动。
方珲皱了皱眉,有些担忧的看着周灵玉所在的方向。
他当时只听见聂玄岱要周灵玉对他说些好话,一旦回忆,方珲就忍不住耳朵发烧 。
因为当时纸人被周灵玉还在喉中,周灵玉说话的时候就带起酥麻震颤,叫方珲几乎以为周灵玉趴在他的肩头,对着他的耳朵低声说话。
“相公……”
方珲本来一脸正经的看着化神修士对战,一想起这个立刻跳脚,忍不住伸手捂住耳朵搓揉。
但那种钻心的痒意还是顺着耳道进入了大脑,让他的脑海中不断的回荡着那两个字。
相公……相公……
好吧,事到如今,他觉得他也能理解魔尊为什么会冲冠一怒为红颜了。
但他还是没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魔尊,你知道你人设崩了吗?
接着,又想起自己,更是大感憋屈。
他这叫什么事儿呢?好好的清闲不躲,非要自己掺和进来,掺和进来也就罢了,还得……诶,遭罪,为何如此遭罪?他现在干脆转身离开,躲回他的深山老林去。
可心里这么想着,脚却迈不动。
他是知道书中剧情的,正因为知道书中剧情,所以才下定决心只当一个旁观者。
但他这旁观者竟然也入局了。
这整座娼城并不好惹的原因,不仅仅在于它扎根已久,难以销毁阵眼,更是因为,血魔尊用这整座城池的欲望养育出了一个怪物。
原书中仙尊在此饱受凌辱,就是因为那个东西。
血魔尊发怒质问,“聂玄岱!你为何要坏我好事!”
聂玄岱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竟然没有回答。
做到这一步,魔尊聂玄岱的逼格已经尽数体现了。
但实际上,聂玄岱一时上头,早已忘了血魔尊还泡在阵眼里,他刚才那一击,如果血魔尊修为再弱上几分,大概也会跟着阵眼一起受伤。
若是正常情况,前一秒还和对方商讨事议,下一秒就差点把对方害死,寻常人都会有些内疚,但聂玄岱不一样。
他不一样就不一样在,他最最傲慢,最最无礼,最最自以为是。
既然坏事儿已经干了不,这怎么能算是坏事?
总之,做都做了,要打就打,不打就滚。
他这眼神实在是找打到了极点,血魔尊一声怒吼,双掌猛地拍向地面,只听风声呼啸,地底之下窜出一个庞然大物,碎裂的地面石块从它身上滚落而下,那怪物全身黑红,仿佛涌动的血液,又有黑色的纹路缠绕周身,浑身散发出一股极为骇人的恐怖怨气,周灵玉面色一变往后一退,整个人无意识地钻入魔尊怀中,他的后背贴住魔尊身体时立刻反应过来,于是用了点力从魔尊怀中挣脱而出,看魔尊只是站着,立刻生出一点——这人果然是个蛮子的想法。
他轻轻推了推魔尊的手臂,对魔尊说,“尊上,对方不知召唤出了什么东西,不如我们还是先走吧。”
这一句话不知道又踩到了魔尊身上哪一点,他竟然眉眼冷冷看过去,语气森然,“就这么个玩意儿,居然要我逃?”
那边血魔尊桀桀怪笑,“你确实很强,但要想全身而退,恐怕不是那么容易,不如乖乖把你身边的人交出来,让他填补我的损失。至于你那边,不要误了之前的计划。”
聂玄岱沉默片刻,再又抬起头来。
“我之前已经告诉过你,他是我的炉鼎。”
“血魔尊,是你不讲道义,那这就怪不得我下狠手。”
周灵玉默默后退几步,他看着聂玄岱的背影,有些疑惑。
但聂玄岱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