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知道身旁的人是宋池泽后，容焕这才放松下来，“还好，没什么感觉了。”

“至于你的眼睛……我认识一个人，他或许能够治好你。”

提到眼睛，容焕的表情突然僵住了。虽然他的眼睛被纱布蒙住了，看不到他此刻的神情，但依然能感觉到他身上浓郁得快要填满整个房间孤独感，整个人就像只瓷娃娃般易碎。

“我的眼睛已经被破坏了，应该没有办法修复。”，容焕的手在床边焦急地摸索着，触碰到宋池泽的手之后才静下心来，“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所以你有什么话赶紧问。”

宋池泽也不挣扎，任由他拉着自己手说道：“不必这么悲观，医生已经说过你没什么事了。而且我没什么要问你的，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容焕苦笑着低下头，能清楚的感知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流逝，他强压下胸口的那股镇痛，缓缓开口道：“前不久政府和博马教有一笔秘密交易，政府提出用原始人类跟博马教交换物资，博马教正巧需要一些实验体就答应了。”

“可是政府这么做，军队那边的人不会发现吗？”

“你应该知道政府虽然表面上被军队管制着，但是实际上内部实行的是分权制度，所以政府手上也有一半的原始人类，他们将这些人送到博马教之后就炸掉了冷舱，找了个恐怖分子当替死鬼，谎称是遇到了袭击。这件事其实从头到尾都有很多疑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军队并没有彻查，反而草草了事。”，容焕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接过宋池泽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才继续说道：“博马教当时并没有唤醒技术，政府也不愿意透露，两方就此闹掰。博马教就开始一个一个的进行实验，死了很多人，终于在最后一个人身上成功了，那个人就是我。”

宋池泽听得揪心，心脏从未如此痛过，这部分人又是何其无辜，带着期待走进了坟墓。不过他对那些人都没有太大的印象，应该是别国的士兵，会是容焕带来过来的吗？如果真是他手下的士兵，那自己大概也能够有所感同身受了，他深切的知道那种遗憾和悲伤的冲击有多大。

宋池泽反握住他的手，在他手背上摩挲了几下，无声的安慰着他。

“我醒后渐渐发现了他们的不对劲，也想过逃跑，但最后还是被抓回去植入了两枚芯片，一枚用于正常生活，一枚用于控制。”，其实说到这里，容焕还隐瞒了一段，就是他被抓回去之后由于自我意识太过强烈，所以非常地排斥特殊芯片，他们植入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最后提取他的记忆，知道他喜欢宋池泽，恰巧那个时候宋池泽也苏醒过来，双方就达成了协议，只要他愿意植入芯片，就放他去找宋池泽。

可他没想到特殊芯片的力量竟然这么大，他根本就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人就已经被控制住了，每次在宋池泽遇到危险的时候才会恢复一点属于自己的意识。后来博马教的人知道这件事后，就加重了芯片的作用，让他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成为了一个完全被操控的傀儡。

宋池泽回忆起以前的种种细节，突然发现其实有很多痕迹都能表明他的身份，比如他们第一次遇见的时候，只有容焕知道他的身体抵抗不了外面的严寒，给了他一瓶喷雾，　比如在晶狼巢穴的时候，他能够非常清楚自己的作战计划，及时配合，再比如地底的时候，他明明可以袖手旁观的，可他还是冒着生命危险救了自己。

只不过在做完这些事情之后他又性情大变地来伤害自己。如果自己当时遇到这些蹊跷之后能够多思考一下，说不定事情就不会演变到这个地步了。

“后来的事情你差不多都知道了。”，容焕略过那段两人都不愿想起的回忆接着说道：“我那天离开后恢复了一点理智，非常后悔对你所做的那些事情，就去数据库删除了一部分芯片数据，偷跑过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