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刺史可知,荆州府一共有多少个县城?!”
柳海月:“微臣……微臣……”
“砰”的一声,奕瑾猛地拍了一下扶手,震怒道:“你是一州刺史!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这官你是如何当的?!”
柳海月“噗通”跪下,哆哆嗦嗦着磕头,“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廉贞在一旁小声道:“柳大人这官,是买来的。”
奕瑾:“!!!”
一州刺史都能买?!
朝廷到底腐烂成什么样了?
奕瑾气得不清,直接道:“给我把他的官帽撸了!”
柳海月惊慌地大喊:“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两个彪形大汉冲上来,直接扒了柳海月的官服和帽子,堵上他的嘴。
廉贞问:“陛下准备如何处置他?”
奕瑾说:“先押到柴房里关着吧。把长史带上,我们出去转转。”
——
荆州府的长史名叫甘子显,平日吃住都在刺史府里。
荆州虽然有刺史柳海月,但柳海月却没什么政治才能,别说才能了,他压根就不知道怎么当官。
荆州府实际上干活的人,是甘子显。
刚才奕瑾叫人绑柳海月根本没想藏着掖着,本来一众官员就在外面等着奕瑾召见他们,这会儿大家自然也都知道柳海月被关起来了。
甘子显小心翼翼地跟上去,大气都不敢喘。
马车驶出刺史府,来到荆州城街上。
乱世之中,街面上自然不热闹,沿路而去,许多店铺都关着门。
偶尔有几家开着门的,也是门庭冷落。
倒是几家卖粮食的门前有三两个顾客。
百姓大多愁眉苦脸,有些变出兽型,背上驮着大包小包的行礼,正在去往出城的路上,看样子是举家搬迁。
奕瑾放下车帘,叹了口气。
奕瑾问廉贞:“那柳海月什么来头?”
廉贞答:“他家祖辈世代经商,原本是荆州城有名的大商人,为了给后代改出身,捐了一大笔钱买了个县令,后来还是靠塞钱,升到了刺史。”
圣兽帝国的地方官制分为三级,州、郡、县,都有上中下三个等级的区分。
原本荆州城也还算富庶,但因为一场蝗灾,去年整个府城几乎颗粒无收。
朝廷又没钱,即使救济也没法解决百姓的粮食问题。
马车渐渐出城,奕瑾看见了郊外的农田。
一眼望去,田地里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奕瑾问甘子显:“今年没有组织大家春耕么?”
甘子显谨慎回道:“禀陛下,去年有蝗灾,百姓们都不敢种地,一开春,蝗虫留在地里的卵就孵化了,会把新长出来的庄稼啃光。”
奕瑾皱眉道:“州府没安排人去治灾?”
甘子显垂头说:“安排了但是效果不太好,种出来的麦子还是会被吃。”
蝗虫的卵都落在泥土里,又那么小,光靠人力去找出来再挖掘,工作量巨大,还不一定能找干净。
马车经过一片庄稼地,这里的庄稼鹤立鸡群般地郁郁葱葱,长势喜人。
奕瑾好奇道:“这是谁家的田,长得这么好?莫非他家有什么好法子预防蝗虫?”
甘子显道:“陛下,这是……这是柳大人家的地。”
“柳大人家的田奴多……只要蝗虫一出来,就有人守着打,不分黑夜白天……”
哦,原来不是有好方法,全靠人力。
但普通老百姓们可没有那么多精力,也没有那么多人手。
再往前去,奕瑾又接连看见了几片长得不错的小麦田。
甘子显说这些都是城里大地主、富商家的地。
转了一圈,马车载着几人回到刺史府。
廉贞扶奕瑾下车,就见一个年轻人快步上前,跪倒在奕瑾面前。
“陛下!求您放过草民的父亲!父亲他这些年虽无功但也并无大错!他年纪大了,关在柴房身子会受不了的!陛下!草民愿意代父亲受罚!求陛下放过他吧!”
奕瑾脚步顿了一下,留下了一句:“柳海月的儿子倒是很孝顺。”
然后没理会那年轻人,直接进了府门。
到了正院,奕瑾问廉贞:“柳海月家是不是很有钱?”
廉贞:“是。”
奕瑾啧了声,“那就得让他出点血了。”
卧室里满室馨香,江承砚换了身干净的白色袍子,正靠在床头看书。
他金色的发丝好像比昨天有了些光泽。
奕瑾走过去,说道:“江侧君,该治疗了。”
江承砚明显一愣,半晌才迟钝地说:“陛下……”
奕瑾二话没说,直接吻住江承砚的唇。
这一次和昨天不一样,昨天的江承砚还昏迷着,吻他半点反应都没有。
今天的江承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