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谁?”
“你马上过来。”
只好打断了林墨的进食过程,以最快的速度给他换了尿布,拿出一瓶奶热了热塞进他哇哇大哭的嘴里。匆忙打车赶到了仇姐指定的咖啡馆。
等他上气不接下气地抱着林墨跑进包厢,那女人正把第四颗糖扔进自己的咖啡杯里。
“是谁?”也顾不上客套了,服务员一退出去,林言就开门见山地发问。
“贾飞鹏。”
“他?你怎么知道的?”这答案着实出乎意料,林言原以为内鬼会是个剧组里的小角色。
“你知道剧本每页内侧封线处都有编号吧?”
“不都是1吗?”他以为这是印刷时的一处不知何故的设定。
“不一样的,这个项目是严格保密的,所以每份分发出去的剧本都有独一无二的编号,你的那份编号是1。”
“所以?”
“我托人翻了翻监管局手里掌握的那份复印件,你猜怎么着,那上头的编号就是贾飞鹏的!”
“但,也有可能是别人趁他不注意拿了他的复印出去的吧?”
“哈,还有别的证据,我请认识的人查了他的电话通信记录,你猜怎么着?有好几通都是打给监管局的。这家伙犯了蠢,竟然不知道用公用电话。”
“他为什么要这么干?”
这个问题让仇姐沉默了,在咖啡杯里心烦意乱地搅拌了好几下,让那儿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褐色漩涡。“贾飞鹏其实对参与这个项目很是抵触。”
“然而他还是接手了这工作?”
“毕竟钱比较多!”林言看见她嘲讽地一笑。“光给他的导演酬劳都够他吃香喝辣好一阵子了,他又无儿无女的,连婚也没结过。”
但这也不能解释他为什么要干举报的事吧?虽然林言这么想,但仇姐却说贾飞鹏就是这么个疯子性格,疯起来能和人拼命,年轻的时候就曾经在片场用啤酒瓶打了一个投资商的脑袋,被人扔进了监狱,要不是有人保他估计得在里头蹲好几年。
“那你把这事告诉给高层了吗?”
“我只是提了一下这种猜测。至于要怎么处理就是他们的事了,打工人不要给资本家操心!”
于是已经脱产好些日子的打工人林言只能带着震惊和更多的迷惑坐车回了家。庄文那辆跑车已经停在车道上了,厨房里又飘出了奶油通心粉的香味。
“午饭怎么样?”呆在料理台前的庄文回过头来问他,林言愣愣地望着眼前这人,在脑海里试图把这张脸和薇拉的脸重叠起来。
“发生了什么?”意识到他的不对劲,庄文切菜的动作停了,只剩下锅里的汤在噗噗唱着歌。
“什么也没有!”林言摇了摇头,刚好这时候孩子又要闹了,他连忙把他抱进卧室里去了。
把摇篮里的林墨哄入睡后,他整理了一下目前掌握的信息,庄文是西塞尔,薇拉也是西塞尔,那么他们就是一家人,David和Sara估计也是西塞尔,实际上,他们有可能不叫这个名字,大概也不是什么小姨和姨夫。
这看起来是个精心设好的局,为的是把林言蒙在鼓里,拿到孩子的抚养权。
“真够闲的!这么有钱直接拿钱砸我嘛!我看起来会不为金钱所动吗?”得出这一结论后他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似乎西塞尔家族对他的人品做了个挺不好的预设。
“生怕我借着孩子敲他们一笔吗?”他自顾自地忿然了,完全忘记了林墨还没出生前他拿的那个绝不把孩子交给庄文的主意。
这天在饭桌上,面对着庄文,或者说文森特·冯·西塞尔那张脸,林言在心里盘算了好一会儿,要不要现在就踢爆庄文的谎。GIN的官方网址因为调查暂时处于无法访问的状态,而他翻了各大盗版网址,也没找到一部挂名庄文的GV,这不应该是一个“有前途的新星”的待遇。看来这小子的履历表都是骗人了,也不知道公司那帮人收了西塞尔家多少好处合起伙来蒙骗他。
“你不喜欢吗?汤是不是煮过头了?”庄文一脸关切地望着他,在夏日的阳光下,那一对琥珀色的眸子愈发流光溢彩了。
“没有,很好喝。”他避开这人的视线,端起碗了一口气喝了个精干,“我还要一碗。”
望着庄文起身望厨房去的背影,林言决定还是不要现在就拆他的台好了,一方面,自己很想知道这些人都打得什么算盘,庄文为什么会选这种方式接近他,另一方面,他也不得不承认,现在他很需要那每月的抚养费,尤其是GIN搞不好要关门大吉的情况下。
想起GIN,他又想到了贾飞鹏,上次在薇拉的生日宴上,他说过GIN被外资收购了,难道?林言瞟了眼端着汤碗回来的庄文,阳光从背后射进来,他长长的影子完全将林言盖在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