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住太阳的重量，让它往那蓝色幕布的边缘坠了一些，录音室的白色墙面被染金了，夕阳也给Debbie的曼妙身体镀上了层金边，她的金发像一团火一样在光里燃烧着。

“没问题吗？你不要参与录音？”看起来这女孩每天都呆在游泳池边，手里那本小说都看到只有最后几页了。

“还没轮到我呢！他们最后才会录人声，现在，是他们吵架的时间。”

“最后？可……”

“如果你是想问你男朋友的话，实际上他来这个录音室的第一天就展示了比给我伴唱更多的才华，现在说他是我们乐队的编外成员也不为过。”Debbie笑了，用脚在池水里猛地一踢，让椅子下的狗警觉地竖起了耳朵。

“哦……”林言想起庄文说的那个“玩乐队”的哥哥来，Debbie的话已经不会让他惊奇了。

“你有什么心事？”Debbie安静地玩了一会儿水，直到那些阳光的金箔开始从录音室的墙上剥落，空气中开始出现傍晚的那种蓝色，她的眼睛像是两潭湖。

“什么也没有。”

“是吗？”

“真的啊，干嘛骗你。”林言扯出一个笑，心想在这种昏暗光线下，Debbie大概是没法测量出他的笑是否到位的。

等他们回到酒店，已经是将近半夜，林墨早就睡熟了，被放进摇篮的时候不满地皱了皱他的眉头。时间很晚了，躺在床上，躺在庄文身边，林言却觉得异常清醒，他知道自己到了那种时候了，那种可以决定一个人命运的时候。

轻柔的晚风从外头溜进来，他却开始异常地发热，不稳定的发情期再次找上了他，他感到自己正在被抽掉筋骨。

身边的人动了，带着那现在对他变得更致命的气息，他能感到自己体内的骚乱，他知道这是本能的召唤。

“不……”庄文的嘴贴上来的时候，他却只来得及嗫嚅出这个模糊不清的词。他的身体比压在他身上的人更快地忽视了这个词，当他被从睡衣下剥出来，贴上另一具同样在发热的肉体时，他的每一根神经都在颤抖。

这具身体又不属于他自己了，每一个来自庄文的动作，都会在他体内唤起巨大的反应，他感到自己的双腿被分开，火热的东西挤进了他那早已润湿的穴口，他在这柔软的床单上摇摆着，快感的海浪拍打着他，他张开嘴，仿佛唯有这样才能吸进更多的氧气，这样他才能生存。

等到庄文的舌头舔上他的眼角，他才发现自己在哭，真奇怪，明明不是个该哭的时候。他的眼泪让庄文停顿了一下，但紧接着是更快更凶狠的冲刺，林言的呼吸一下子被扯得很长，有那么一瞬，他会觉得自己不能再发出任何声音。

“告诉我。”在这愉悦后的黑暗中，他听到自己在低语，还带着些许哭腔。他想从庄文嘴里听到什么？他自己也不太清楚。

“我爱你。”他听到这个声音，坚定犹如磐石，“我爱你。”在他昏睡过去前，庄文的声音一直在他耳边回荡着，像是个来自远古的咒语。

他们在套房里呆了三天，发情期没那么严重后，庄文会带他短暂地造访录音室，呆上一两个小时，回来继续做爱。录音工作已经进入到后半程了，Debbie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游泳池旁了。

这天，林言正呆在休息室里，看林墨在毯子上爬来爬去，Debbie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他身边，她看起来有些神秘兮兮。

“跟我来，我有个礼物要送给你。”

录音室里空无一人，Debbie告诉林言其他人都去混音室了，她站到键盘前，为他弹了一段旋律。

“你觉得怎么样？”

看着那张闪亮起来的美丽脸庞，林言觉得自己只有一个回答。

“它很美。”

“哦，我准备把这歌献给你，现在还只是一小段主旋律，今晚我会请乐队其他人填上其余部分，我想我们可以把它放在B面。”

“献给我？”

“当然，你启发了这首歌！”Debbie笑了，带着几分狡黠，“但别误会，只是献给你是不能让你拿到任何版权费的。”

林言也笑了，“希望这歌能让你大赚一笔。你打算给它取什么名字？”

“Just　a　grief　smile，这是我前些日子经常在你脸上看到的东西，但现在你已经丢掉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