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变态?啊?”
穆芳生忍着笑赶紧走了,走到一半又停在走廊——手机在兜里开始震了,那是他设置的下班闹铃。
打了卡,踏下派出所的台阶。
雨停了,风依然很大。
公交车上人很少——台风天各个单位公司都放假了。
到站,下车。
景园小区门口,一辆绿色的共享单车横着躺在盲道上。
穆芳生绕过它,没走两步又退回来,掏出手机对准横梁上二维码扫,“叮”一声,解锁了。
骑着单车逛了好几圈,可算找到划白线的停放点,推进车位,上锁。
手机蹦出提示,扣费成功,俩块钱。
真贵。
邻居敞着门,里头有骂人的声音,还有一只大金毛,无精打采地贴着墙角趴着,瞥见穆芳生,一点儿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八字眉瞟了他一眼,就继续垂下视线乖乖不动了。
站屋子中央的穿白衬衫的男中介一手掐腰,一手捏着手机贴耳朵:“……还剩只破狗没带走,那俩租房子的说回老家,狗不要了!卫生间里的热水器也弄坏了……”
“对对对,那是,这种情况不光扣他们押金,必须让他们赔偿!”
穆芳生耐心等着,直到中介挂断电话,他才叩叩门:“狗你要怎么办?”
“啊?”中介眼神躲闪,看了眼墙角的金毛,一瞬间鼻梁挤压出几条横纹:“还能怎么整,我自己养着呗。”
撒谎了。
穆芳生看着那只金毛儿,一人一狗对视半天。这只金毛一点儿要站起来示个好的意思都没有。
短暂的沉默之后,他抬起头看那中介:“确认之前的主人不要这狗了,对吧?”
中介忙不迭应道:“这不电话里说随便卖去狗肉馆嘛!”
穆芳生:“这样,把狗卖给我,行么?”
楼下宠物店开着门,买了狗粮回来,这只金毛吃相像八辈子没吃过饭。
嗑干粮发出“嘎嘣嘎嘣”的脆响儿,看它吃得挺香,穆芳生从袋子里偷了一粒填进嘴,嚼嚼,没什么味儿。
打量一通金毛儿,也看不出是老狗还是年轻狗。
他伸手去摸狗头,金毛忽然谨慎地往后一缩,像害怕什么似的,抬爪子扒拉着食盆,到穆芳生摸不到的地方吃去了。
习性怎么这么像猫。
晚上还没吃饭,熟悉的眼花头晕往上顶,手往下伸,摸到鼓鼓囊囊的裤兜,他摸出那包糖,扒了一颗奶糖填进嘴。
醇香在唇齿间蔓延,眨了眨眼,他忽然弯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