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到这儿,那只皮鞋已经在他后腰位置踩下来:“照做。”
鞋跟载着成年男人的重量猝然下沉,两条手臂没来得及吃劲儿,上半身往前一扑,从床上滑下来,手在地板撑住,脸才没着地。
有点恼了,他回头看向屠钰。
那青年正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停顿片刻,才把自己那条长腿从他后腰挪开:“脱。”
身体替他先一步做出遵从的决定。他撑着地想要站起来脱裤子,却听见屠钰又道:“跪着脱。”
穆芳生僵了僵,原样跪直,单手解开运动裤中间的系带,拽下裤子褪到接近膝盖。
“还有内裤。”
他咬紧后槽牙,闭上眼,扯着灰色的平角内裤拽下去,凉风丝丝缕缕地抚过暴露出来的器官上,他条件反射地绷紧大腿。
头皮一阵接一阵地酥麻,两只手往上蹭着真丝床单爬一样往前,直到整个上半身趴平在床上。
他的下巴抵着床单,静静等了十来秒,身后的短鞭终于抽下来。
像是在他脑海中点燃一串绚烂的烟花。
比皮带触感好上太多。
也可能是臀部、大腿本身就比后背更加敏感。
嗓子说不上是痒还是渴,想出声。
鞭子落下来得越来越密集,鞭梢儿和皮肤接触的声音接连不断,他忍不住了,腾出手狠狠捂住自己的嘴。
鞭子落的地方越来越刁钻,大腿内侧被蓦地一抽,牵连着下腹不由自主地轻微颤动。
要极力控制着不发出声音,又要极力控制着,不把手伸下去抚慰硬得发疼的性器官。
须臾,捂着嘴的手被屠钰扣在床上,铁链擦响,二指粗的皮项圈绕上他的脖子,他安安静静地侧过脸躺着,任由对方为自己扣上项圈。
锁链被提起来,他的脖子也跟着后仰,颠倒的视野里,屠钰的脸白得反光,琥珀色的眼瞳反而显得深沉了,这青年轻声问:“要不要走走?”
“——就在房间里。”
他明白屠钰想让他怎么‘走’。
咽下口腔里分泌的津液,他由下至上地注视看着屠钰,小幅度点了一下头。
锁链拉直,屠钰拽着手柄那端,往后退了半步。
项圈拉扯,皮铐蹭痛了皮肤,同时伴随轻微的窒息感,穆芳生伏在地上,用手爬了一步。
裤子连带着内裤还挂在腿弯,挪动的幅度没法太大,就这么爬了几步,锁链再次拉紧,头被拽着仰起,屠钰的声音从头顶响起:“塌腰。”
按照命令将后腰沉下去,臀部自然变成了翘起来的姿势,膝盖被地板硌得钝痛难忍。
“要蹭我么?”屠钰问。
他艰难地爬着转身,面向坐在床沿儿的屠钰,一步步凑近。
望着灰色的休闲裤,停下,脸慢慢靠近那只漆黑的皮鞋,轻轻在皮鞋鞋面蹭了一下。
屠钰把手掌摊平:“手给我。”
穆芳生跪直,把手搭在对方手掌上。
屠钰垂眼看向他的手,神色突然变了。
——手腕上的纱布已经渗出通红的血,眼前这青年腾地起身,神色瞬间切回大多数时间的乖巧形态:“抱歉……”
他着急忙慌地四处翻,最后在床头第二层抽屉,拎出了一个小医药箱。
房间里的吊顶灯打开。
屠钰没先给他摘下项圈,反而挺小题大做地给他的手上碘伏、重新缠纱布。
缠好了,贴上小截的医用胶带,空气也凝出一股要命的尴尬。
屠钰不说话,他只好开口:“我能穿上裤子了吗?”
屠钰的视线沿着他腰往下溜,溜到一半刹住:“你穿。”
他提上裤子,单手系不上运动裤系带,裤腰松,不系又不行,把一条绕成弯儿搭在裤腰边缘,另一条穿针似的往里勾,余光一颗毛茸茸的头低下来,屠钰伸来两只手,轻巧地帮他把裤带系成一个蝴蝶结。
不是那种简易蝴蝶结,一对大翅膀一对小翅膀,很巧。
穆芳生注视着那只莹白手背上的淡绿色血管,一抬头刚好接触到对方视线,索性开口:“护士一定很喜欢你。”
屠钰大概没懂,盯着他微微挑起眉梢。
他伸手沿着屠钰手背上的血管描了描,觉着不妥,又撤回手,轻咳了一声:“血管好找,输液好扎针。”
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
潘多拉的魔盒只开了一个。
穆芳生瞄了眼书架其他那些整齐的礼盒:“特意为我买的?”
“专业道具……不容易弄出伤。”
穆芳生坐在地上,头后仰枕在床沿儿,盯着天花板上明黄的灯看了一会儿,偏过头,看向床边的屠钰:“能在你家抽烟么。”
屠钰拿回来烟,和他一起坐在地板上抽烟。
模模糊糊地感觉到一种诡谲的熟悉感,似乎并不是认识屠钰没多久,可他仔细翻阅自己的记忆,却无论如何找不到屠钰。